第四十章 比你大一点

    千门八将之中的正将专门以赌为生，老正一身的赌术自然精妙绝伦，平日里没少对肖毅传授其中精要。赌术一道，重在手、眼、耳、心，针对这四方面要素的训练也是五花八门。

    幼时就勤练武艺内功的肖毅在速度方面有着雄厚的基础，但这还不够，老正就要求他在一秒钟之内要将十六张扑克牌交换位置且与之前还要分毫不差，不单单是追求快更要精准。再就是手感，肖毅的双手要能做到分辨百分之一克的重量区别，一件物品拿到手不用过秤就要能够说出具体的重量，只有这样才能感觉出扑克牌的点数。

    眼力方面则是八个字，“见小为大，见快为慢。”要能将十步之外的一个小点看作磨盘大小，也要能将穿梭如飞的织布机看出具体的脉络，据老正说这可是当年神箭手养由基练眼力的方法。至于耳力要能分辨出二十步之内四十三种鸟兽的叫声，更要在嘈杂的环境下不放过银针落地的声音，专注精神之时还要能把某种声音加以放大。

    手、眼、耳，老正都有着很多的手法可以加以训练，最后一项心就要靠多多的历练来加以实现了，每一个成功的赌徒都要具备过硬的心理素质，气运好时下手不留情，气运差时抽身而退绝不留念。而肖毅天性之中的那种淡然很适合去做这一行，要知道即使再高的赌术也敌不过久赌必输这个道理，一旦滥赌离倾家荡产也就不远了。

    完成了这四点基础之后还有一项就是算了，任何的赌法都是有概率存在的，假如将千术和运气这两个成分暂时排除其实斗的就是计算能力，这在21点当中体现的尤为明显！欧美就有七个顶尖的数学家联手用精准的计算赢遍了各大赌场，最后被列为不受欢迎的对象。

    张瑞刚提出的炸金花是一种三张扑克牌的赌法，金陵一带颇为流行，最大的牌面是豹子，从a到2排列，其次是相同花色的顺子，接下来是相同花色的三张，之后顺子、对子还有杂牌。当时老正教肖毅这门赌法的时候他就肖毅就说过按照概率其实顺子比同花要难抓许多，老正的回答则是规则这个东西未必要合理，关键在于公平。

    大家对张瑞刚的提议没有意见，也没有人反对肖毅两个小时的时间约定，等于雯雯她们去洗澡按摩之后赌局便正式展开，原本柳静还想让张平参与一下却被他很坚定的拒绝了，做一个旁观者观战也不错。对此叶天凌等人颇为不屑肖毅却是极为赞赏，一个人总要有自己的原则，赌场中什么样的人一定不会输？答案肯定是不赌的人。

    第一局由之前明牌拿到最大牌面的张瑞刚发牌，这里都是熟人并不需要专门发牌的荷官，肖毅也相信凭自己的眼力与身手他不出千已经是客气了，要是有人在牌上玩什么手脚一定会让他后悔。

    杂金花发出来的牌开始全是暗牌，由发牌者的下家先下注，底注是说好的五百，一般来说第一轮是必押的，之后就可以选择看牌，但看牌之后如果不放弃继续下注你的注码就要是暗注的双倍，暗注五百明注就要一千，如此循环下去直到剩下最后一个胜利者赢得桌上的所有注码，至于赢多赢少就要看互相的牌面和暗注的论数了。

    打定主意纯凭运气肖毅是刻意的在影响自己的思维，否则就看张瑞刚的发牌手法五家牌一发出来他就会知道所有人的牌面，那样玩起来还有什么意思？对，就是玩，肖毅向来是以游戏的心态来面对赌局的。暗注维持了六轮之后顾乾旭首先看了自己的牌，随后表示放弃，接下来看牌的是张瑞刚，看完牌上了一千的明注。

    肖毅还是五百的暗注跟上，第一把他要测试自己的运气根本没有看牌的打算，不过这并不影响他观察张瑞刚的眼神，虽然对方掩饰的很好但那一丝犹豫并没有逃过他的双眼，可以肯定他的牌不会太大，对子甚至一张单a都有可能。当然肖毅也不知道自己的底牌，但也正是游戏的乐趣所在，再说后面还有江天和叶天凌没表态了。

    见有人看牌下了明注江天也拿起了手中的牌，黑桃二，红心五、方片三，自嘲的一笑便放弃了，算起来运气也算不错，拿到了整个牌面中最小的一副。而叶天凌看了看肖毅也是下了五百的暗注，以二对一他们的赢面要超过对方一倍，张瑞刚见状则又下了一千的明注。

    这个局面维持了足足五轮，叶天凌是卯上了肖毅，对方不看牌他也不会看，最后支撑不住的反而是张瑞刚，肖毅猜的不错他手中的牌只是一张a，配的还是三五的杂花，可以说肖叶两人只要出现一张a就多半比他大，而顾乾旭和江天爽快的弃牌他们有a的可能性也不大，虽说他和叶天凌是二对一但注码的比例可是三比一，赌局刚刚开始没必要立刻就耗上，有的时候及早放弃也是一种策略。

    现在桌面上的筹码已经接近两万了，而肖毅和叶天凌还在互相下着暗注似乎谁也不愿意先看牌，到了这种两人对决的时候先看牌的一方往往占不到便宜！不过再过了八轮之后还是叶天凌先忍不住了，倒不是因为钱，一把几万块的输赢不会被他看在眼里，关键在于时间，肖毅的下注永远是那样的沉稳且慢条斯理，五百五百的耗下去两个小时可是很快就过去了，他赢得的二十几万什么时候才能输完？

    “肖毅，你不愿意开我也不愿开，这样吧，干脆一人一万爽快点也节约时间。”再一次轮到叶天凌下注的时候他终于提出了建议。

    “呵呵，时间还早不用着急，谁说我不愿意开？那就闷开吧。”肖毅微微一笑推了一千块筹码上去说道，他倒不是赌不起一万只是赌局的气氛一定要掌握在自己手中，按规则拒绝对方也是打乱他的节奏，出千的手法他绝对不会用可这些却是心理与技术层面的东西。

    “好，那就开吧。”肖毅的拒绝的确让叶天凌不爽，可对方却没有违背规矩，开牌的一方翻倍下注他也是照做了，当即点点头翻开了自己的牌面，随即就稍稍有些发愣，4、5、8的杂花，可以说小的不能再小了，这样的一副牌输面已经到了百分之九十五。

    “哦，运气还不错，比你大一点。”翻开自己的牌肖毅笑道，4、5、9，只比叶天凌大了一点，也算是极小的牌面了。

    看着肖毅将桌面上的赌注尽数拿回自己面前最后悔的莫过于张瑞刚了，五个人之中他的牌面是最大的，可惜这也是炸金花好玩的地方，最后赢得赌注的人往往并非牌面最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