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又想引我入局
第226章 又想引我入局“地脉被污染了。”
他药铲劈开地面三尺后,立刻向全宫之人传音:“所有人撤离药田,快!”
地底传来龙吟般的悲鸣。
黎青的虚影从裂缝中钻出,龙鳞爬满青铜色锈斑,叼着的楚月芯片突然刺入他右眼:“阿姐.快逃.”
柳司君抱着啼哭的婴儿撞开结界时,瑶华宫的诛魔舰已封锁整片天空。
滕励辉的剑锋指向她怀中婴孩:“交出祸胎,否则天枢大阵将焚尽幽谷宫!”
胎儿突然睁眼,瞳孔中太极图流转。
瑶华宫弟子手中的法器同时炸裂,灵力如百川归海涌入他额间朱砂痣。
顾长洲的白发被狂风吹散,星砂凝成的手掌按住孩子后心:“小子,吃多了当心噎着。”
地底轰然塌陷,青铜海啸从归墟方向奔涌而来。
浪涛中付晨哲无数修士的尸骸,他们的丹田处都绽开人脸噬魂。
楚月最后的诅咒,终究还是应验了。
许贺尘的文曲笔在血雨中颤抖。
他刚破译出新片里初代瑶光的星轨算法,识海便涌入铺天盖地的罪孽——那些诛仙台上被剜心的星君,那些轮回井哀嚎的魂魄,竟都是文曲星纹算出的“必要牺牲”。
“哈哈.原来我们才是罪魁”
他呕出带金粉的血,笔尖星纹突然暴走。
金色锁链捆住柳司君四肢,将她拽向诛魔阵眼。
“司君,杀了他!否则不止宗门,全天下乃至三界都要陪葬!”
顾长洲的星砂剑斩断锁链,数据化的右臂却开始蒸发,他喝道:“许长老入魔了。”他残破的虚影将妻儿护在身后,左眼跳动着血色代码,“楚月在他灵台植入了逻辑病毒。”
黎青的龙尾突然扫来,鳞片缝隙中钻出青铜树枝。
柳司君魔气凝刃斩断半截龙角啊,却在断口处看到楚月的全息投影:“你以为龙魂为何能穿越两界?他早就是我的钥匙了,哈哈哈.”
胎儿额间朱砂突然离体,在空中凝成初代瑶光的本命法器【堕神杵】。
柳司君握住血器的刹那,三百年记忆如潮水倒灌——原来她分娩那日,楚月将真正的瑶光印刻在胎儿魂魄深处!
“顾长洲!”
看到此景的柳司君嘶吼着将堕神杵刺入地脉。
“给我开阵!”
星砂领域再度展开,这次却是以胎儿为阵眼。
顾长洲完全数据化的身躯化作万千流光,每一粒星砂都承载着破碎的记忆:寒潭初遇时她湿漉漉的发梢,寒冰域山洞那碗简易的长寿面,他在无极楼观星台表白时因害羞而恼怒的脸,还有那枚始终没送出去的琥珀丸。
“夫人这次.要记得聘礼.”
他的残音响彻云霄,星砂代码融入太极图。
孽海在数据洪流中冻结,化作漫天青铜雪。
瑶华宫的灵舟在雪中坠落,滕励辉被冰封在指挥舱内,手中还捏着未启动的天枢阵罗盘。
许贺尘瘫坐在文曲笔的废墟里,瞳孔中金色代码逐渐熄灭:“司君.芯片里还有三十六个坐标.”
柳司君跪在雪地里,怀中婴孩吮吸着星砂凝成的奶嘴。
黎青的断角插在不远处,龙魂被青铜雪包裹成茧。
地底深处传来初代瑶光的叹息,与楚月的冷笑交织成歌:“你以为赢了?这孩子的血脉里”
——药庐已毁。
柳司君现住在宋宏远所在的赤岭峰。
犹记得在莱阳郡准备回幽谷宫时,顾长洲叮嘱莫要上赤岭峰。
可现在,她觉得这个地方反而最令她安心。
楚炎鸣和楚炎景站在院中,透过弧形窗户看着斜坐在软塌上的柳司君,楚炎鸣一连叹好几口气:“哥,你说怎么办?”
楚炎景看着屋里的人,目不转睛。
他很想护着她。
可他深知,以自己的能力护不住。
顾长洲乃贪狼星君转世,都落得魂飞魄散的下场。
“你说话呀!”
楚炎景收回目光,看着他:“说什么?如今说什么都无用。”
“至少劝一劝,她干坐在那已经半月。”
孩子都扔给纪禾宫主。
“这事是你能劝好的?”楚炎景努力忽略胸口闷涨之感,“得靠她自己想通,君儿不是寻常女子,不会有事的。”
有事的只会是那些算计她的人。
暮色像泼翻的墨汁浸透幽谷宫禁地,腐叶在罡风中打着旋儿撞上青铜古树。
柳司君踩着三百年前的血印往前走,裙裾扫过石缝里新生的尸苔,那些猩红菌丝立刻蜷缩成焦黑的线头。
她剑尖挑起第七具腐尸时,月光正好浸透尸身眉心。
半块残破玉珏潜在溃烂的皮肉里,“楚月”二字泛着诡异的青芒。
“用死人传话”她屈指弹在剑脊,清越龙吟震得腐尸眼眶里的尸蛆簌簌掉落,“母亲还是这般‘体贴’。”
腐尸突然张开爬满白斑的嘴,混着尸水的桑心从喉管里挤出:“君儿是在怪娘亲?”溃烂的手指抓向她的裙角,“当年剖你金丹,可是为替你承瑶光死劫,你怎不领情?”
寒光乍起。
腐尸保持着伸手的姿势碎成冰渣,柳司君腕间星砂手串突然发烫。
这是顾长洲魂飞魄散那日,用最后的星辉凝成的结魄绳。
此刻三百粒星砂正化作流沙渗入泥土,在地面拼出北斗凶纹。远处突然传来闷雷,星坟方向七根青铜柱同时亮起血咒。
“又想用星核引我入局?”
她并指如刀插入腐尸胸腔,粘稠黑血顺着皓腕滴落。
当指尖触到跳动的冰晶心脏时,记忆如跗骨之蛆钻进灵台,全是儿时的画面。
楚月那张温柔的脸,不管她闯了什么祸事,永远都笑意相对,自己在柳时袁那受了委屈,楚月会做好吃的安慰,八岁时她无聊拨弄丹炉引动天雷,那本该劈向她的却被楚月挡下。
“娘亲为何不躲?”
她攥着染血的袖角发颤。
楚月抹去她眼尾泪珠,指尖寒意刺得人灵台生疼:“因为君儿的命,比天道更重要。”
她听后就觉得,母亲是天底下最爱她的人。
得不到父亲的喜爱,也没关系。
有母亲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