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达瓦里希
第216章 达瓦里希下午,宁卫东从顺义回来,心里还思忖着那座酒厂。
客观来说,那座酒厂在同类型的厂子里不能说差,只是跟宁卫东的需求有些差距。
宁卫东并不需要一个酿酒厂,他要的是一个灌装厂。
顺义酒厂的灌装车间毫无亮点,全是人工灌装,设备老旧,效率低下。
再就是根据现在的法规,宁卫东想把这座酒厂划到东意公司难度太大了。
如果工厂特别符合心意,拿来立刻就能用,麻烦一点宁卫东也认了。
但是现在……
从吉普车上下来,宁卫东收回思绪,活动活动身体,跟宁伟道:“小伟,你们几个赶紧给我学开车去,特么大老远的让我给你们当司机。”
宁卫东骂骂咧咧往里边走,主要是来回来去两个多小时实在把他累够呛。
宁伟跟在后边应着,等进了垂门,宁卫东回北屋,剩下宁伟和刘东。
刘东忙道:“伟哥,我原先在厂里开过电瓶车……”
刘东脑瓜反应快,一听要学开车,立即就意识到,这是一个机会。
这时候不像后世,驾驶证随便考,满街马路杀手。
这个年代,会开汽车是正经的一门技术,甭管开大车还是开小车都是美差。
而且今天这一趟,宁卫东全程开车,更让他看出机会,就算宁卫东不说,刘东也打算主动跟宁伟商量。
……
晚上下班,赵如意过来,问起酒厂的情况。
宁卫东抿唇摇摇头:“情况……怎么说呢~”
赵如意一看宁卫东的态度,就知道对那边不太可心:“那就再看看~”又问道:“对了,速联那边来人,怎么接待你都准备好了?”
宁卫东道:“没什么好准备的,就是一次他私人性质的来访。唯一要注意的就是得找个可靠的翻译。”
到时候宁卫东跟谢廖沙肯定要谈一些不足为外人道的事,翻译人员必须要可靠。
本来赵如意会俄语,但身边没有语言环境,让她看个书报还行,真要跟人说话交流,还是够点呛。
赵如意想了想道:“这的确是个问题,那边应该会带人来,我们也得有自己的翻译,以免交流中间出现曲解。”
这件事宁卫东解决不了,还得让赵如意去想办法。
语言能力还在其次,关键是要可靠。
……
随后几天各项事务紧锣密鼓的推进。
经过深思熟虑,宁卫东最终放弃了顺义那家酒厂。
厂子的各项条件还在其次,主要是在具体了解了各项正策后,实际操作的难度比预想中更大。
甚至需要赵父亲自去协调一些关系。
这就相当得不偿失了,还不如干脆在东意公司下面直接新设一个集体性质的工厂。
拿定主意,宁卫东索性也不去物色其他工厂了。
不管什么工厂,眼下的情况都差不多。
直至这天上午,宁卫东来到火车站。
站台上稀稀落落的等着几个提前进来接站的。
刘广志站在宁卫东的身边,代表娜塔莎过来。
除了他们两个,还有一名三十出头,戴着眼镜,叫王志国的翻译,以及拿着接站牌的宁伟。
宁卫东抬手看了看时间,几乎同时从铁路的远处冒出一个火车头。
“来了!”宁卫东心头一动,稍微打起精神。
片刻后,火车缓缓进站。
虽然停车的位置不像日后那种高铁,能直接停在预定位置,大致也不差多少。
谢廖沙乘坐的是软卧车厢,在车厢门打开后,很快就看到三名金发碧眼的外国人。
与仨人同行的还有两名华国人。
宁卫东立即迎上去,宁伟跟在身后举起写着‘谢廖沙’俄文和中文的牌子。
果然,那三名外国人下车后立即走过来。
先是王翻译上去与对面几人说了两句,随即回到宁卫东身边道:“经理,没错~”
宁卫东点点头,笑呵呵上前道:“基络廖夫同志!”
“宁~卫~东~”谢廖沙看见宁卫东也认出来,面带笑容上来握手:“亲爱的达瓦里希……”
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在双方的热情下并不显得生分。
谢廖沙身材高大,跟宁卫东差不多,典型的斯拉夫人长相,身上带着一股常年饮酒沉淀的酒糟味。
宁卫东则善意的飚出几句俄语。
自从决定未来要主攻速联线,宁卫东就开始了自学俄语,总靠翻译终究不便利。
靠他穿越后的头脑和记忆力,学习进度非常快,只是时间太短,也没语言环境,这才需要翻译托底。
谢廖沙微微惊讶,笑着道:“你会说俄语!”
宁卫东道:“正在学习,我对速联很有感情。”
客套一番后,开始互相介绍。
“这是我妻子,柳德米拉·基络廖夫娜。”谢廖沙介绍同行的女人。
“美丽的女士,很荣幸见到您~”宁卫东客气握手。
柳德米拉按照西方人的审美相当漂亮,身材高挑丰满,五官精致深邃,一头浅色金发。
随后宁卫东也介绍了刘广志。
听说是自己妹夫,谢廖沙倒也客气,顺势询问了娜塔莎的状况。
刘广志通过翻译,表示娜塔莎身体不太好,没能来火车站迎接,请对方见谅。
谢廖沙夫妇也不在意,其实明眼人都清楚,他们这次来京城,娜塔莎只是幌子,真正目的从来不是这个同父异母妹妹的。
但面子上也得过得去。
一番流程后,众人从车站里出来,宁卫东提前准备了汽车。
从红星厂借了两台上海牌轿车,外加那辆212吉普,倒也不显寒酸。
宁卫东心里却盘算着,必须尽快搞几台车。
宁卫东与谢廖沙坐在一辆车上,看着车窗外的京城街景,两人用俄语勉强说话。
王翻译坐在副驾驶上帮着溜缝儿,竟也是相谈甚欢。
很快到了安排的招待所。
招待所是机械部下属的,住宿级别不低。
安顿下来,宁卫东没有多待。
不管心里怎么想的,接下来谢廖沙夫妇肯定要去探望娜塔莎这个流落在外的妹妹。
这种场合宁卫东并不适合在场。
刚才在车上,双方已经约定,明天上午再见。……
招待所二楼,谢廖沙站在窗边,看着宁卫东乘车离开。
柳德米拉走上来叫了一声“亲爱的”。
谢廖沙收回目光,从兜里摸出烟,一边拿打火机点烟一边问道:“你对这个华国人怎么看?”
柳德米拉道:“很有魅力的一个东方年轻人。”
谢廖沙抬了抬眉毛,他也不得不承认,即使以斯拉夫的标准,宁卫东也是相当出色的男性。
高大强壮,谈吐不俗。
柳德米拉则继续道:“我没想到他会这么年轻。”
谢廖沙明白她的言外之意,是指没想到华国这边会让宁卫东来跟他们接洽。
谢廖沙道:“别小瞧了他,刚才我跟他说话,他仅仅学了两个月俄语。”
柳德米拉露出惊讶表情。刚才她听宁卫东说俄语,虽然说不上多流利,却有相当的水平。
俄语从来不是一门好学的语言,尤其对于一个东方人来说,短短两个月就学到这种程度。
“两个月!你没开玩笑?”柳德米拉一脸愕然。
谢廖沙不置可否,转而问道:“带来的礼物都弄好了?”
柳德米拉点头:“放心,我都准备好了。”
……
另一头,宁卫东回到公司。
赵如意今天请假没上班,在这里等着。
见他一回来就问起刚才接站的情况。
继而又问:“你对这个速联人印象怎么样?”
宁卫东道:“刚见面,说不上什么印象,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酒量肯定不小。”
赵如意一愣,眨巴眨巴眼睛:“你咋知道?”
宁卫东指了指鼻子:“闻出来的,那位基络廖夫同志哈好像常年在酒缸里泡出来的,身上就带着一股酒糟味儿。”
赵如意一脸无语,顺势问道:“说起这个,酒厂那事儿你怎么打算的?”
宁卫东道:“想来想去,接收现成的酒厂太麻烦了,各种乱七八糟的事儿太多,还不如我们自己来。”
赵如意皱眉:“你想自个建酒厂!”
宁卫东知道她会意错了,摆摆手道:“不用那么麻烦。我是这么想的,不需要自己酿酒,直接向外边购买低档白酒,越便宜越好那种。速联的伏特加有一道工序,就是酿好的酒要用活性炭过滤杂质,去掉一些酿造过程中产生的杂味……”
与华国传统白酒追求不同的香型味道不同,速联人喝酒更追求酒精的本源。
所以他们酿酒不管用什么原料,地瓜、土豆,还是各种粮食,最终都要过滤成单纯的酒精,再按比例兑水。
宁卫东继续道:“咱们直接在这一步开始,就做两道程序,一个是过滤,一个是灌装。”
赵如意脑子反应不慢,立即就明白其中的关窍。
飞快思索之后,不由缓缓点头。
如果这样的话,自建工厂的确比其他方法更简单。
宁卫东道:“正好咱们办公室快不够了,不行就直接在郊区弄一块地,连厂房带办公楼一起解决了。”
这个时候的郊区,用不了二十年就成了市中心。
赵如意“嗯”了一声。
宁卫东强调道:“办公室不急,但厂子必须尽快落实,不能拖了。”
赵如意微微诧异:“这么急吗?可如果……”
宁卫东明白她的担心,如果这次跟谢廖沙谈不妥怎么办?
宁卫东道:“没关系,酒肯定是要卖的,就算这次不成,也有别的渠道,只要莫思科对饮酒一直采取打压限制的态度,这其中就有超额利润,就有人跟我们合作。”
……
第二天上午,谢廖沙夫妇来到了宁卫东的办公室。
“这座院落竟然有三百多年了!”谢廖沙站在四合院当中,打量着四周的房屋:“华国真是一个历史悠久的国家。”
宁卫东笑了笑:“谢廖沙,当你夸奖一个国家历史悠久,其实就像夸一位女士有气质一样……”
谢廖沙和柳德米拉都是一愣,没明白宁卫东绕的什么弯子。
宁卫东没意外他们没接住这个梗儿,解释道:“我想那位女士一定不漂亮。”
二人恍然大悟。
谢廖沙笑道:“我可不是这个意思。”
宁卫东道:“无妨,实事求是的讲,我们目前的发展,与你们和阿美莉卡比的确非常落后,但我相信未来会越来越好。”随后向屋里比划一下:“我们到里边坐,尝尝我们华国最好的茶。”
几人来到北屋正中的会客室坐下。
宁卫东拿出赵如意从家里偷的好茶,亲自沏了一壶。
尽管谢廖沙夫妇觉得这种没加、没加奶的茶有些寡淡,却仍赞不绝口。
宁卫东也没当真,笑呵呵东拉西扯,直至快到十一点:“谢廖沙,今天中午让你跟柳德米拉尝尝正宗华国的官府菜。”
“官~府~菜?”谢廖沙有些不明白。
宁卫东解释道:“用你们的说法也可以叫贵族菜,就是过去贵族家里的私厨做的菜。”
何雨柱家传的谭家菜,今天正好用来招待谢廖沙夫妇。
柳德米拉道:“我听说京城烤鸭非常有名。”
宁卫东笑道:“京城烤鸭虽然有名,但店就在那,甭管现在,还是早前,拿钱去了就能吃。但这个官府菜……有钱您也不一定能吃到。”
谢廖沙夫妇恍然,不由有些期待。
同时也能感受到,宁卫东的用心和尊重,两人非常受用。
……
此时,前院的厨房里早已忙活开了。
不仅仅是何雨柱和秦淮茹,何雨柱原先带的两个徒弟也给叫来帮厨,还有小当、槐在打下手。
提前三四天就开始准备食材。
此时何雨柱也有些紧张,虽然号称是家传的谭家菜,但他也没正经做过几次。
实在是做官府菜的食材相当考究,一般来说根本承受不起。
旁边小当、槐姐俩窃窃私语。
小当问:“没问问你们家宁伟,今天来那俩老外是干什么的?弄这么大阵仗。”
槐道:“我才不问,妈跟我说了,爷们儿外场的事儿,该问的问不该问的不问。”
小当撇撇嘴:“还没嫁出去呢~你倒是做个贤妻良母,也不害臊。”
槐白她一眼:“我自个的爷们儿,有什么害臊的。”
说着抬手一抖,竟是从白衬衫袖口里窜出一支崭新的手表。
小当瞧见,不由叫道:“你买表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