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他的人气、他的宣传, 结合宴光本人的实力和战绩, 取得了非常恐怖的效果。
    联邦高层都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他们原本以为还要过个数十年、至少等她长到闻令羽这个年纪才会面对夺权的可能, 但是宴光并不是这样想的, 她的步步紧逼, 她的地位提升之快，都说明了她的野心多么膨胀。
    这让人都不由去找闻令羽谈话了, 毕竟在明面上，闻令羽还是军部最高的统帅。
    “......我们不是不认可她的能力。”
    “但是，她太年轻了。”
    “她还需要更多的时间成长。”
    年轻，富有野心，心狠手辣，这几个关键词一组，实在让稳健之人感到不安。
    但是闻令羽是如此回答的。
    “她大概不会听我的话。”
    成熟俊美的男性，微笑着说。
    “她已经超过我了。”
    “！”
    “怎么可能！”
    在最近的一次战争中，闻令羽目睹了宴光的进步。
    为什么可以在短短时间内成长到如此地步——这样的疑问已经没有意义了。
    在干脆利落主宰了整个战局之后、将罗刹女的能力完美具象化的少女，对他投来了视线。
    那是挑衅的、渴望的、想要战斗的视线。
    闻令羽对此的回答，是启动了他的机甲。
    他们再次战到一起。
    这场漫长又肆意的战斗，如某种意义上最深刻的心灵交融，忘记了其他的一切、局势、敌人、战争，仅仅就是想要分出胜负，压过对方。
    最后，是宴光赢了。
    在获胜的那一刻，少女露出孩童一样天真又残忍的笑容，她解除了机甲，压在闻令羽身上。
    双手，撑在他的肩膀上。
    闻令羽白色湿透的衬衣下，健美的胸腹在缓缓颤抖。他第一次品味失败者的感受，触感被放大，被年轻的，远远比他小的少女咬住要害，连着心都在颤粟不已，闻令羽以为他非常讨厌被征服，现在看来，双标才是人类的本性。
    “呼......”
    男人低叹了一声，把头靠在了宴光的肩膀上。
    “你赢了。”
    他含笑说。
    “恭喜你。”
    这句恭喜带着太深重的份量，宴光坦然接受，她任长发落在男人的脸上，她的手想要松开，却被男人按住了手腕。
    有些暧昧地，握住了她的手指。
    闻令羽躺在地上，温柔地注视着她。
    “你以后想要做什么呢？”
    这是第一次，他询问她的理想。
    宴光的回答始终如一：“我要最高的位置。”
    她无法接受被任何人所支配，她只能去支配其他人。
    闻令羽说：“那么，你的称号，会是万华吗？”
    这次，少女少有地怔住了。
    “万千光华、如同盛宴。”男人轻声说，“感觉是非常适合你的名号。”
    “万华殿。”
    “......”
    宴光突然发现了一个小秘密，关于原书中她称号的来历，是谁先第一次提出这个赞美，后来让民众所接受的？
    她突然心血来潮：“如果我做的不好，你会杀了我吗？”
    闻令羽惊讶地睁大了眼眸，桃花眼微微瞪圆。
    “怎么——怎么可能，我怎么会做这种事。”
    “就算我会危害到很多人，你也不会吗？”
    这个问题让男人思考一会，最后，元帅依然回答：“不会。”
    “目睹一道光芒，从诞生到照亮，再到毁灭，已经是非常痛苦、难以接受之事了。就算是我这样的人、已经不年轻了，还是不愿意看到这一幕，更别说亲自去熄灭它了。”
    他露出了轻浮又苦涩的笑意。
    “我已经承担过太多的重任了，这种事情——饶了我吧，我宁愿死在战场呢。”
    宴光久久凝望着他。
    “你对我是什么心情？”她突然问。
    这个疑问让闻令羽猝不及防，他轻咳一声，目光微微转移，明明是花花公子长相的人，却在逼问中露出了纯情的姿态。
    “啊、啊，你看出来了？抱歉，本来想在战争结束后告诉你......”
    “嗯......”
    低沉又不知所措地哼声后，男人收敛了神色，慢慢地说。
    “我对你。”
    “我对你一见钟情。”
    恋慕着比他小的女性、爱慕着这样年轻与明亮的女性，忐忑的心情不加掩饰，也难以遮盖。
    不想让她为难，所以吞咽下这份苦果，这才是成熟之人会做的选择。
    但是，被询问起时，心跳还是忍不住加快。
    “......”
    宴光望着他，突然笑了一下。
    “真是让人意外的表白。”
    她的指尖轻轻抚摸上他的脸颊，带来让闻令羽发麻的酥麻之感。
    她的动作和话语，让男人的身体渐渐绷紧。
    “虽然我觉得你应该能猜到回答、但还是，留一点期待吧。”
    “那么，要来帮我吗，元帅。”
    听到她的问题，闻令羽无可奈何地笑了笑。
    “也没有第二个答案吧？”
    一语双关地说着，他握住少女的手背，在上面轻轻吻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