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故 ⅹγúzнaǐωú.ǐň
姜星辰本来想和杨小绵一同去叫醒剩下的人,但是由于时间紧张,杨小绵便催促他分头行动,姜星辰去叫醒何悦和刘佳,她去叫醒张叮和黄炳。她快步走到张叮的房间,房间里空无一人,她转身便去黄炳的房间,想必两个小情侣应该是一起休息了。推开黄炳的房门,果然张叮就在黄炳的卧室躺着,两人相依着侧躺着,若不是黄炳的黄毛和耳钉太刺眼,看起来也像是一对正常的情侣。
犹豫了几秒,杨小绵选择了先叫醒张叮,两人看着都睡得很沉,呼吸平稳,似乎都没有在梦中遇到弗莱迪。她先是用力拍了拍张叮,后者毫无反应,她只好拿出杀手锏,掏出那根缝麻袋一样粗的针,思考片刻,决定还是扎张叮的手臂。
“好痛!”
扎了两下后,张叮喊着痛醒来了,睡眼朦胧,神志还没恢复完全,她看着床边的杨小绵疑惑地问:“小绵姐,你怎么进来了?”
杨小绵:“进来救你的,我们都睡着了。”
张叮满脸困惑,花了数秒才理清现状,转头看到身边还在睡熟的黄炳,吓得一哆嗦,赶紧猛推黄炳。
黄炳原本平稳的呼吸变得急促,面孔煞白,五官扭曲,似乎梦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lāsℋūщū.xγ⒵(lashuwu.xyz)
张叮哭喊道:“小绵姐,救救他!”
杨小绵直接拿粗针扎黄炳的身体,但是却毫无作用。
张叮一把夺过杨小绵手上的针,自己动手来喊醒他,可是无论她下手多么用力,甚至黄炳的皮肤已经被扎出了几个洞眼,洞眼渗出了丝丝鲜血,黄炳仍旧没有醒来。
张叮无助道:“为什么?为什么?”
此时,黄炳的身体缓缓显现出一道道骇人的伤口,皮肉外翻,伤口之深到甚至可见些许白骨,那是被弗莱迪的利刃划下的伤口,黄炳在梦中承受的痛苦已经远远大于针扎的刺痛。
杨小绵看着张叮哭喊着,拼命想要叫醒黄炳的样子,有心无力,她也没有办法能叫醒正在遭受弗莱迪酷刑的黄炳。
原本摇着黄炳手臂试图叫醒他的张叮感觉到手掌湿润,她抬起手看去,惊恐的发现黄炳的手臂上的肌肤一点点的在剥落,现在的黄炳就像是躺在砧板上的牲畜,被屠夫一点点的解剖,先是皮肤,被一点点的刮下,接着,皮肤下鲜红的肌肉被一片又一片割下,腥红的血流淌出来,浸湿了整个床,原本浅色的床具已经被沁的鲜红,完全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张叮已经被面前这景象吓得失语,眼睛直直的看着黄炳活生生的被一点点解剖,黄炳仍旧是闭着眼睛,只是五官已经扭曲,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恐惧,或者两者皆有。
杨小绵知道已经无力回天,她把已经呆愣的张叮拉下床,张叮仍死死的盯着床上的黄炳,喃喃自语:“不会的,不会的,只是做梦。”
杨小绵本想把她带离这个房间,但是她仍然固执的不肯离开,瞪大了眼睛看着逐渐白骨的黄炳,黄炳身上的肉一片一片的消失,先是胳膊的肉被削光,露出了白骨,再然后就是腿部,最后到黄炳的脸,脸颊的肉最先被削掉,接着鼻子被切掉。
似乎是已经承受到了极限,黄炳哀求道:“让我死吧,让我死吧,让我死吧,求你了,求你了。”
梦中的弗莱迪突然良心大发,看着已经被折磨的抱着他裤脚求饶的黄炳笑着,给了他最后致命一刀。
而梦境外,床上的黄炳化为了一滩血水,消失了。
张叮瘫倒在地上,颤颤巍巍的爬到床边,看着那一滩带着肉渣的血水,仍旧不敢相信,这一切发生的太快,明明十几分钟前他们还在嬉笑着,黄炳还向她许诺会带着她一起出去,还答应她这次回主神空间以后再送她一束最好看的花。
杨小绵看着泪流满面的张叮,不知怎么安慰,虽然她有些讨厌黄炳,但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在自己的面前被残忍地杀害,她还是心有余悸的,对于张叮,更是失去了爱人,千言万语也无法让她宽慰。
杨小绵蹲坐到张叮身边,轻轻抚摸着她的头,轻轻的说:“人死不能复生,你要好好活下去才好。”
张叮在她的肩头小声的啜泣着,浑身颤抖,她不知道自己是因为失去了黄炳而感觉到伤心的颤抖,还是因为看到他遭受的酷刑而感觉到恐惧的颤抖,失去了黄炳,她在这个世界该如何继续下去。
杨小绵看到门口的姜星辰带着剩下的几人正欲进来,她做了个禁声的动作,让几人在门口等着。一直到张叮不再啜泣,她拍了拍张叮肩膀,安慰了几句,张叮缓解了一些。
杨小绵:“你去洗一下换一身衣服吧,身上都是血。”
张叮犹豫道:“我害怕。”
杨小绵:“我在浴室门口守着你,没事。”
杨小绵看着张叮梨花落泪的样子,可能是因为她强化了美貌,让杨小绵都产生了一种我见犹怜的心疼感,产生一种保护感。
张叮忍住了眼泪,最后看了眼床上的血水,在杨小绵的搀扶下走进了浴室,打开水龙头冲洗着一身血水。
冲洗了几分钟后,她想起自己包里带了些洗浴用品,走到浴室门口,正欲和杨小绵说让她帮忙拿一下,却听到杨小绵和其他人再说话,听声音像是姜星辰。
姜星辰:“手臂怎么起了这么大一个泡都不说?”
杨小绵:“这点小伤,不足挂齿。”
姜星辰:“是是是,和扎人脚底心来说不足挂齿。”
杨小绵:“我不是补偿你了吗?真是小心眼。”
姜星辰不悦道:“就那点?连利息都不够。”
杨小绵笑道:“那等着回去收本金。”
听着两人打情骂俏,张叮五味杂陈,她对帅气健壮的姜星辰也有着好感,没想到姜星辰已经和杨小绵早已好上,她现在失去了男朋友,不像杨小绵还有着男人保护,不免觉得有些酸楚。本不想再听两人暧昧,正要回去继续洗澡,却听到了黄炳的名字,好奇的继续偷听下去。
杨小绵:“其实黄炳的死我也有一点责任。”
姜星辰:“你有什么责任?都是他咎由自取。”
杨小绵:“要不是我在梦里惹怒了弗莱迪,他也不会死那么惨。”
姜星辰:“与你无关,要不是他戴了弗莱迪的手套,都不会放出弗莱迪。”
杨小绵:“可是,要是我早点喊他,也许他不会死。”
姜星辰叹了一口气道:“在这世界,不要太有道德感,你已经做了你能做的事了。”
杨小绵尽管知道做圣母不好,但是亲眼看到一个人惨死,还是很不好受,如果她先叫醒黄炳,死的也可能是张叮,她也确实做了能做的事。
杨小绵顿了顿道:“他死的很惨,如果我当时没醒,也许就这样死了。”
姜星辰没有应答,只是抱住了杨小绵,这是他现在能想到的唯一安慰的方法。
而浴室内的张叮已经呆住,满脑子不断重复着杨小绵的话“要是我早点喊他,也许他不会死”、“要不是我在梦里惹怒了弗莱迪,他也不会死那么惨。”
张叮呆滞的走回淋浴下,任由冷水冲打着自己,魔怔的自语道:“都是她,都是她,都是她,都是她的错。”
她蹲了下来,抱住自己的膝盖,蜷缩着,恐惧着,无助着。她觉得,就是杨小绵害的,害得她失去了爱她的男朋友,害得她在这个世界里无依无靠,本来死的应该是杨小绵,黄炳只是无辜被当了替死鬼。她已经被仇恨填满,又或者是嫉妒杨小绵。
她愤恨道:“凭什么她有那么多男人保护,凭什么她让我男朋友当替死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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