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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米饭盛出来,加热,餐厅里香气四溢。排骨咬开,肉质意外滑嫩,一点都没有煮老。
温盏叼着骨头,忍不住,想。
跟商行舟结婚的话,是不是也挺好的,她完全不会做饭虽然闹别扭嘴硬非要喊着说两人没复合,但该做的都做了,满脑子全是结婚的事。
温盏叹息。
家里就她一个人,她将白色餐桌清理出一角,把电脑漫画搬过来。
蜷进沙发里,叼着排骨一心二用,翻漫画。
落地窗外天空蔚蓝,春末夏初,暖风从窗台下滚过,带起漫画书页,哗啦啦。
视线漫不经心地扫过去,看到什么,她蓦地定住。
有些难以置信,温盏放下筷子,打开漫画,从看过的地方开始翻。
杨珂不喜欢她看这种邪门东西,家里除了她,不会有人再来翻动这些书。
于是她在漫画里,写了很多东西。
零零散散,字迹清秀,挤在空白处。
而如今,每一个写了字的地方,都多出一条小便签,藏在书缝里,笔迹来自少年,行云流水,棱角分明。
蔷薇花墙边初遇,温盏写:「不会说出去的。」
商行舟在旁边贴便签,一笔一划,回:「她好像中暑了,买了一瓶冰水,但不知道有没有喝。好热,看到W,觉得更热了。」
「后门,他在等谁。」
他回:「今天W也没有跟我打招呼。」
「被X抓到了,他果然不记得我。」
他回:「跑得这么快,那松香不还了。」
「他手里好多苹果,没有一颗是我的。也许把他的苹果放进胸腔,可以代替心脏跳动。」
他回:「想找W要苹果,或者送她苹果,可她还未成年?我好像一个禽兽。烦死了,提着这个袋子路过四遍了,她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好学生都不过平安夜吗!!」
从2010年,到2015年,两人分别。
六年光阴,跨越两千个昼夜,温盏每一句话旁边,商行舟都写了回应。
她记录一千条,他回应了一千遍。
几本漫画翻到底,最后一页,夹着一张薄薄的信纸。
温盏打开,展平,忍到这里,眼睛不受控制,还是有水雾慢慢浮起来。
他写了很多遍她的名字。
他说:
「你已经照亮我了,在所有孤独的瞬息里。」
我那些灿烂的英雄梦想,燃烧的炽热心愿,因你而实现。
温盏同学,谢谢你出现。
谢谢你,降临到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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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盏在餐厅坐了好久。
坐到椒盐虾都凉了。
她思考半天,默默收好漫画,擦干眼睛里的水汽,起身换衣服,打电话给商行舟。
那头很快接起来。
他大概已经离开靶场了,四下安静,男人嗓音清澈:盏盏?
商行舟。温盏声音很软,跃跃欲试,我们去跳伞吧。
中午有些堵车,高架上车辆排成长龙,城市群中,太阳能板折射出金属的暖光。
商行舟挑眉:成。你吃饭没?我正在回来的路上了,你休息一下,我接你去基地。
吃了。虽然就只吃了一点点
温盏摸摸耳垂,有些没头没脑地,忽然问:商行舟,我问你个事儿。
嗯?尾音慵懒上扬。
你跟我分开七年都没有再谈恋爱,那如果我没跟你复合,我跟别人在一起了或者,你回来找我时,我已经结婚了,你怎么办?她轻声,你会随便找个人,搭伙过日子吗?
商行舟微默,正午阳光斜斜照进车内,映得男人面部线条冷硬。
他勾了下唇,修长手指敲在方向盘,轻笑:我当什么事儿,当然想过。不过我这人,你也知道,从小眼光高,要真跟人搭伙过日子,那我过不下去。我必须得找个我喜欢的。
温盏屏住呼吸。
听他不紧不慢,慵懒道:所以如果你已婚,那我肯定也没辙。大不了,我不跟你结婚了,就你不介意红杏出墙的话,我也不介意的。
温盏沉默半天,想了好久,才想明白他什么意思。
热气从脖子直冲脑袋,她喊:商行舟!
商行舟懒洋洋:哎。
你说的是人话吗!
但你想想,道理是不是这个道理?她生气也好软啊,撒娇一样。商行舟憋着坏,低笑,你要是没结婚,我还能去抢;那要是已经结了,我不就只能
商行舟!温盏小声尖叫,闭嘴,开你的车,不要跟我说话了!
方向盘转个向,商行舟闷笑,低低应:听你的,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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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带上温盏,商行舟驱车,前往城郊的极限运动基地。
也是纪司宴他们几个鼓捣的,可以在山坡上滑翔,或者玩降落伞。
一路向北穿过北城,抵达时,阳光弥散,已经是下午。
温盏蜷在副驾驶里睡了一觉,醒来时已经在山上,四下空旷,山坡上野花盛开。
商行舟SUV嚣张地停在花丛里,靠在车门外抽了根烟,袖子被风吹得鼓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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