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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虞万支能大胆地摸它的头说:“你是不是又给我尿树下了?”旺财叫两声,但人是分辨不出意味的。
虞万支只当是承认, 毕竟院子里就这么一只领地意识很强的狗, 他道:“下回不行啊,根都给我烧坏了。”
旺财还是叫,虞万支理解为同意,不过几天后就知道真相。
本来是下班后的时间,他想起来车间的门好像没锁, 有些不放心跑到加工坊看, 结果一眼就看到两条狗, 目瞪口呆说:“行啊你, 还有对象了。”
旺财这次很准确地表达出尴尬的情绪,推了推自己的碗。
虞万支好笑道:“行,还知道给媳妇要口粮了?”
他现在不缺这口饭吃,想想说:“行啦,你俩热炕头一起住吧。”
旺财又是大叫,虞万支道:“高兴吧?明天给你弄顿喜酒。”
所谓的喜酒,就是两块肉。
虞万支跟过家家似的,往它们面前一摆说:“就不给你们送入洞房了。”
狗不知道羞臊的,光天化日都敢办事。
有回叫虞得得看见,他还主持公道说:“旺财你别欺负小丫!”
没错,新来的小狗叫小丫,估摸着是出生就流浪,以狗的标准来说长得也怪寒掺的,头顶还有块毛是秃的。
虞万支一度想叫它秃子,想想对小姑娘来说又有点过分。
不过这点爱不足以包容他眼睁睁地看两条狗在儿子面前做这事,他看着都脸红,嚷道:“虞得得,快过来!”
以己及狗,他总不能叫狗停吧。
虞得得还想着维护正义,脚下长钉子,被爸爸手里的糖一诱惑,才决定放弃见义勇为。
他吸溜着棒棒糖,坐在屋檐下,翻着旧书摊上的画册,只觉得世界上再没有这样好的事情。
儿子这样悠闲的快乐,虞万支只觉得一切都值得,他忙完手上的活才说:“走吧。”
虞得得的自觉主动地牵爸爸,后知后觉问道:“去哪里去呀~”
讲话这个尾音哦,一听就讨人喜欢,虞万支道:“去买空调。”
他刚拿到大单子的尾款,利润有万把块钱,正好把新家最需要的东西添置下来。
虞得得太知道空调了。
他火气旺,夜里风扇怎么吹都一身汗,父母总是哄着说“等以后买空调就好”,因此小崽子白天黑夜都念叨着,兴奋不已说:“吹冰冰!”
虞万支自己都激动,说:“安好咱们就住新房子。”
粉刷好已经半年多,他们跟蚂蚁搬家似的往家里买电器家具,现在就剩空调了。
虞得得是个喜欢一切新的东西,一蹦三尺高说:“住新房子喽~”
怎么不给自己安个小喇叭,虞万支无奈道:“你跑慢点。”
虞得得哪里肯听,迈着小短腿撒开蹄子,然后往前一跌,整个人栽倒在地。
虞万支都不知道说点什么好。
他强忍住自己大惊小怪的冲动,镇定道:“摔哪里了?”
虞得得摊开手掌,豆大的泪珠滑落说:“痛痛!”
虞万支是又气又心疼,说:“是不是叫你慢?”
虞得得小脸仍旧是皱巴巴的,只趴在爸爸怀里哭。
那声音大的,在电器行门口等着的闻欣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她无奈道:“又怎么了?”
虞得得抽抽噎噎地给妈妈看自己的手说:“摔倒了。”
蹭破点皮,动静震天响。
闻欣只觉得他哭得太可爱,亲亲儿子的小脸说:“没事的啊宝贝。”
虞得得觉得很有事,伸着手想换妈妈抱。
沉重的负担啊,闻欣叹口气说:“你知道你几斤吗?”
虞得得长得扎实,头靠在妈妈的肩膀上,鼻涕和眼泪胡乱蹭。
虞万支借水拧手帕给他擦干净,这才说:“哄两句就好,你抱他不动的。”
话是对闻欣说的,她微微点头说:“应该没多少能挑的,先上去看看吧。”
一家三口往楼上走,陈列空调的区域确实没几个款式,毕竟是大件贵家伙。
虞万支则是看着价格标都在滴血,有些犹豫不决说:“两台还是三台?”
两台的话就装在主卧和客厅,夏天里孩子先跟着大人睡,过两年经济宽裕点再给儿子装上。
三台的话则是一步到位,就是叫人心疼。
闻欣也颇有些拿不住,想想说:“算了,早晚的事。”
一锤定音,虞万支去交钱开票,第二天早早等着工人来安装。
等得有些不烦恼了,他就满屋子瞎转悠。
从进门处开始,左手边是鞋柜,右手是厨房的墙。厨房的门开在和餐厅的相连处,门里新装上嵌入的灶台、油烟机和大冰箱,门外的地方大得摆六人桌都绰绰有余。
整体颜色上和客厅的米色大沙发相呼应,唯一突兀的就是新电视上盖着的那块花布。
还没住人,家里哪哪都有灰,尤其是打着许多小柜子的书房,人进去都忍不住打喷嚏。
虞万支有时候打扫也偷懒,书房和客房都随意处之,只有主卧和次卧认真对待。
考虑到方便,次卧借用公卫的管道做出个带热水器的洗手间出来,面积上又从客卧上借出一点,因此摆上床、桌子、柜子后还是很宽敞。
当时就数这间房最花功夫,毕竟是给儿子住的,生怕小崽子不顺心,夜里没办法独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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