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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顺带说过些天要给我个大大的“惊喜”,在我软磨硬攻下他就是不说,我求胜心急,打出杀手锏,直呵他痒,他被我逗得大笑,最后被他一把制住压在床上,我露出求饶的神情,笑说:“我投降,投降还不行啊。”他却越压越紧,眼里透出浓浓的欲望,我推他:“不行,你还有伤呢。”
“难道你不愿意与我分享你的百分之百吗?”他微微喘气,认真地问。
“愿意。启正,我爱你。”我温柔地答。
“I love you too .”同样的声音,同样的语气,往事一幕幕在脑海翻转,仿佛那些都只是发生在昨天的人和事。
我昂起头主动吻他的脸颊,吻他的耳垂,他也热烈回应着我,心想就这样一直下去吧,有些事不能究,也永远不要究。可他却在半途硬生生打住,喘着粗气,侧身躺回我旁边。
“怎么了?”我不解地问。
“没什么,现在不合适。陪我说会话好吗?”他搂住我低声说。
我看到窗外护士身影一闪而过,会意窃笑,也扭着身子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安分地躺着,然后,我们就只是谈天,时而相视而笑,时而黯然沉默,分离的光阴犹如一幕幕静止的画桢组成,每一幕都那么清晰,他的手始终握住我的,让我安心。
渐渐地,直到我朦胧入睡间,他才轻轻问出:“Would you marry me?”
我装作熟睡地扭了下身子,感觉枕边人沉重地叹气,然后紧紧抱住我,良久才感觉他的呼吸平稳下来,最后我也在混乱的思维中睡去。
第二天,他说训练室闷,想出去走走,傅哥劝说无效,我也只好依了他。
早上的住院部花园空气如洗,我深深呼吸着,朝几步远倚着长椅背的他鼓励喊:“启正,来,过来。”
他默然笑笑,努力抬起右腿,不出意外地,在我瞪大的眼神中差点跌倒。
我极力忍住跑过去扶他的意愿,狠心说:“站起来!”
想到他膝盖的瘀伤,心里抓也痛了一下,咬着牙继续鼓励着:“启正,知道你行的,走过来!”
他望着我,竭力扶着椅背站了起来,用力,抬腿,时间瞬间凝固,我只用力盯住他右腿,忘了呼吸。结果——又一次失败了。
“不要泄气,来啊,”看他演戏般刻板的微笑,我再一次喊:“来啊!”
在一次次希望中跌倒的滋味真难受,看到他眼中的光芒暗淡下去,又一次,跌了下去,我冲口喊了出来:“启正,只要你走过来,我……我就答应你昨晚的要求!”
他思索了下,继而露出欣喜的眼神:“really?”
“really.”我肯定地点头。
这回更是艰难,看着他缓慢硬撑起来,微微抬腿,迈出右腿,……我浑身都颤抖起来。
啊!成功了!我忘形地跳了起来。
他凝视住我,一步一步地缓慢走向我,阳光洒在他身上泛起几个光点,令我有些恍惚。
短短的几步路他走了很久,当我拉住他手时发现他满手是汗,他怔怔看了我一会,才欣喜地笑起来,又看到他那个小酒窝,真开心!
“看!就想你一定行的!”我眉眼弯弯地对上他充满笑意的眼睛。
他渐渐止住笑,神情带着股威严,深邃的目光足以射进我心灵,我无路可逃,只能惴惴地低下头回避。
他不放过我,双手捧着我的脸,强迫我迎上他眼睛,一个一个音节地读出:“Will you marry me?”
“Yes , I will .”我的回答紧促,心脏不听话地乱跳,也不知道为什么昨天还踌躇的事情在这一秒钟就决定了,要知道这不单是一个整生的承诺,也是对一种生活状态的选择。
一时间他还有些不相信,继而爆发般大笑,紧紧地拥抱着我,我却在他的怀抱中留下了泪水,模糊中云端竟出现邹月的身影,一闪而过,仿似在同我挥手,我抖了下,他发觉了,问道:“怎么了?为什么哭?”
“没什么,激动呗。”我忙答。
恰好他手机响起,他没有走开直接接听了,我则还在努力回忆着邹月的神情,究竟是忿恨?还是喜悦?我不敢确定。
只见他听着听着神情变得沉稳,只说:“现在只是原计划提前了,先看香港那边董事会决定。”
然后又静静听了会,才挂了。
回头见我担心的表情,安慰地拍拍我背,柔声说:“我们也该回去了。”
我点头,走了几步忍不住还是开口问:“公司那边有事啊?”
“一点手尾功夫,不用担心。”他放松了脸色,低头看我。
“就知道没有林总搞不定的。”我为逗他开心挪揄道。
“就有一样东西我搞不定的。”他强忍住笑说。
我立刻会意,轻捶他一拳,笑着大叫:“你说我是东西啊!”
“哦,是我错了。”他仍然一脸坏笑的表情。
我脑子一拐弯,发觉还是上当了,那不就是自己承认“不是东西”了么?我气不过又要作势捶他,转而想到他走不快只能挨打又下不了手,生生收住了。
他知我心意,走过来拉我手,抿着的嘴角还是带笑,刚才的沉稳褪得无影无踪,我心里生出丝丝甜蜜。
当我们手拉手回到住院部大门前,只见傅哥一脸笑容直朝我们挥手,显然刚才一直关注着我们,也为启正能走路而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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