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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的大堂里坐着的男人似乎是韩学嵩,而此人左拥右抱的两位女性似乎是陆婷婷和贺玲玲,顿时停住了脚步。仇艳丽、毕丹娜跟着停下,顺着陈逸帆的视线望向酒店大堂,一前一后地询问“怎么了?”、“看到熟人了?”
陈逸帆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陆婷婷和贺玲玲似乎睡着了,一动不动地倚靠着韩学嵩。
见韩学嵩笑着与一名正站在前台办理手续的陌生男子说话,一副志得意满的模样,他心里生出不妙的预感。
纵然急着回家抱儿子,他也不能就此放任不管。
“你们认识校学生会主席韩学嵩吗?”
“知道。”仇艳丽回答,“听说家里是当官的,挺嚣张的。”
毕丹娜心细一些,观察得更仔细。
“坐着的那个穿红色t恤的男人,是韩学嵩吧?他怀里的女生,不是你的中学同学陆婷婷吗?他们这是在干什么?开房?”
“哟……才大一,就这么开放?”仇艳丽咋舌,“元旦那会儿,还谣传是你的女朋友呢。现在,就过来跟别的男人开房了?”
“如果她现在是清醒的,我就不管了。”陈逸帆沉声道,“问题是,她现在的样子好像是睡着了。另一个女生是她的闺蜜,也是这副沉睡的样子。我担心她俩中了圈套。”
毕丹娜一向脑子灵活,当先反应过来,惊讶道:“你担心韩学嵩给她俩吃了迷药,想要迷……”
后面那个“奸”字,她刚要吐出来,赶忙又吞了回去。
仇艳丽领会了闺蜜的意思,难以置信地瞪大眼。
“不会吧?这是犯法的!他的胆子也太大了吧?”
“出了这种事,一般女生都会选择忍气吞声吧?”毕丹娜迟疑地说道,“假如他再偷拍几张裸照,那就真是有恃无恐了?”
仇艳丽抖了抖肩膀,紧张地说道:“娜娜,你别吓我啊!好恐怖哦!”
“毕姐,你跟我进去。”陈逸帆当机立断,“仇姐,你守在这里,发现情况不对,就立马打电话报警。”
“丽丽,你先把手机拿出来做好准备。看到我打手势就报警。”
毕丹娜吩咐了一句,跟随陈逸帆走向酒店大门。
仇艳丽掏出手机抓在手里,紧张地盯着两人的背影。
韩学嵩志得意满地搂着沉睡的陆婷婷和贺玲玲,等着同伴曹川北办理入住手续。
一想到过一会儿就能将陆婷婷这个竟敢一直给他冷脸的臭丫头压在身下肆意侵/犯,他就倍觉解恨。
他长这么大,追求谁不是手到擒来,竟然在陆婷婷这里踢到铁板,真是一想就来火。
这次能把陆婷婷约出来并且得手,多亏了卫楠楠的配合。
那个女人为了荣升校学生会主席的宝座,为了毕业后的去向,对他一向殷勤,识相得很。
他本来只想干陆婷婷,见这个臭丫头把姿色稍逊一筹的闺蜜贺玲玲也带来了,决定把她俩都收了,等爽完了,再交给这次协助自己动手的手下曹川北玩弄。
他俩都是花丛老手,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两个丫头都还是处/子/之/身,兴致都挺高。
要知道,如今这个世道,有姿色的处/子可是稀缺货,不是经常能碰到的。
忽然发现陈逸帆和一名陌生女孩走进酒店,韩学嵩的心里快速掠过一阵紧张,旋即强自镇定下来。
他低头看着面前茶几上的一白、一粉两个款式相近、拉链敞开的女式手提包,暗暗希望陈逸帆急于开房、注意不到自己。
陈逸帆悄悄摁下左腕手表上的录音按钮,径直走到韩学嵩面前。
他知道茶几上的两个女式手提包应该是陆婷婷和贺玲玲的,想到陆婷婷经常穿戴粉色衣物、拎粉色包,他弯腰打开茶几上的粉色手提包,从包里翻出一部贴着五彩缤纷的水晶亮片的粉色手机。
韩学嵩抬头瞪着陈逸帆,高声叫道:“你干吗?抢劫啊?”
大堂里的酒店工作人员同时抬头,警惕地盯住陈逸帆。
站在前台面前办理手续的曹川北也转头看向立在韩学嵩面前的陈逸帆。
“韩学嵩,你做了贼,还妄想血口喷人,很带种啊!”
陈逸帆故意大声嘲讽,让工作人员全部听清楚。
“放你妈屁!”
韩学嵩喝了不少酒,很容易被激怒。
“放下手机!”
“这是你的手机?你要是承认你是个娘们儿,我就给你!”
陈逸帆点开手机想要查看,发现需要输入密码。
他稍一犹豫,输入了自己的生日。
见密码正确,他心中一凛,已经认定自己刚才的判断是正确的。
“去你妈的!”
韩学嵩想要起身抢回手机,奈何怀里多了两个累赘,无法自由行动。
想到自己前来开房的目的,他决定暂且忍耐,以后再找机会收拾陈逸帆。
曹川北见韩学嵩只是怒骂,没有动手,便也选择观望。
陈逸帆打开通讯录,从里面找出命名为“妈妈”的手机号码,拨了过去。
听到祝清仪的声音,他当即高声说道:“阿姨,婷婷好像被人喂了迷药,沉睡不醒。她正被一个男人强行抱到酒店开房。我想向您确认一下,婷婷现在的男朋友叫什么名字。她和男人开房的事,您知不知道。”
祝清仪大惊失色,尖叫道:“婷婷没有男朋友!那个男人是谁?立刻阻止他!”
“好!您听清楚了,这人叫韩学嵩,曾经是京城大学校学生会主席,刚刚大学毕业。”陈逸帆大声说道,“如果我十分钟之后没有给您打电话,您立马报警抓他。”
韩学嵩没有想到,陈逸帆过来掏手机,竟是为了给陆婷婷的母亲打电话,顿时慌了。
他刚才拿过陆婷婷的手机,想要查看一下里面的,却因为不知道密码而没有成功。
见陈逸帆竟然知道陆婷婷的手机密码,他又妒又恨,满腔怒火直冲脑门。
“操/你/大爷的!”
韩学嵩一把推开靠在他怀里的陆婷婷、贺玲玲,一脚踹开茶几,挥拳打向陈逸帆。
陈逸帆轻松避开韩学嵩的拳头,一边灵活地躲避,一边冲着手机说道:“阿姨,贺玲玲也沉睡不醒,看样子也吃了迷药。她有男朋友吗?叫什么名字?”
“没有!”祝清仪焦急地喊道,“那孩子应该没有男朋友!她俩肯定是被人拐骗、陷害了,快救她俩!报警!报警!”
陆正昊从祝清仪手里一把夺过手机,大吼道:“婷婷在哪儿?给我地址!”
陈逸帆报出该酒店的店址,冲着仍在观望的酒店工作人员厉声喝道:“他们意图迷/奸女生未遂,还想顽抗,还不赶紧制服?快报警,叫救护车!”
酒店保安这才冲上去制住拼命攻击陈逸帆的韩学嵩,前台小姐则急忙打电话报警、叫救护车。
曹川北见势不妙,疾步走向酒店大门,被一名严阵以待的保安挡住了去路。
陈逸帆上前夺过此人抓在手里的3张身份证和一个男式钱包,快速查看了一下。
他将陆婷婷、贺玲玲的身份证揣进兜里,目光严厉地盯着心神不宁的男人,威吓道:“你叫曹川北?胆子不小啊!竟敢迷/奸纯情女生。韩学嵩家里有权有势,能帮他摆平。你岂不是就成了替罪羊?蠢不蠢?”
曹川北没想到本来挺顺利的事竟会横生枝节,听到陈逸帆这话,觉得以韩学嵩的卑鄙,绝对有可能推自己当替罪羊,顿时慌了。
“不关我的事,我就是来帮忙办个入住手续。药是韩学嵩准备的,也是他倒进猕猴桃汁里的,事情都是他干的!”
陈逸帆见曹川北如此轻易地交代了情况,顺势问道:“陆婷婷很讨厌韩学嵩,怎么会傻到带着闺蜜出来见他?是你们绑架了她们?”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曹川北连连摆手,“是卫楠楠把陆婷婷她们约出来吃晚饭的。这个女人是韩学嵩的走狗,为了当上校学生会主席,什么都干!两人还上过床呢!要说从犯的话,肯定是卫楠楠。我真的是无辜的!”
陈逸帆没想到卫楠楠竟会如此卑鄙,心里升腾起一阵怒火。
“卫楠楠知道你们要迷/奸她们?”
“知道!她还叫我们多拍些裸照、视频,留着威胁她们呢。”曹川北说到这里,又赶忙推脱道,“她跟韩学嵩是一伙的。我不参与这事。我真的只是过来帮忙办入住手续。”
韩学嵩试图跟保安打斗,被保安制住后仍在拼命地挣扎。
他怒视陈逸帆,嘴里愤怒地叫喊。
“陈逸帆,我/操/你祖宗十八代!你给我等着,老子不弄死你,老子就不姓韩!曹川北,你他妈的眼睛瞎了?看不见我遭难了?赶紧给我家打电话,让我爸妈过来弄死这个王八蛋!”
曹川北正在犹豫,陈逸帆适时出言劝阻。
“韩学嵩的父母要是现在赶过来,恐怕不会给你跟警察辩白的机会,直接把你推出去当替罪羊。你等着坐牢吧!”
曹川北脸孔扭曲了一下,打消了替韩学嵩求助的念头,老老实实地站着。
陈逸帆示意一旁严阵以待的保安盯住曹川北,退开几步,警惕地盯着曹川北、韩学嵩,以防他们有异动。
他重新将一直没有挂断电话的手机放到耳边,沉声说道:“喂?这边的情况,您都听到啦?”
陆正昊忙着打电话托人找京城警方解救女儿,此时守着手机的人是祝清仪。
“听到了!听到了!”祝清仪急得声音直抖,“婷婷和玲玲怎么样?”
“她俩一直昏睡不醒,迷药恐怕吃了不少。等救护车到了,我会陪她俩去医院,到时候再向您报告情况。我这边有两个女同学,会帮忙搀扶她俩,您放心,我绝不会碰她俩。”陈逸帆说道,“除了韩学嵩外,参与迷/奸一案的人,有个叫曹川北的男生,现年22岁,京城人士。另外,还有个叫卫楠楠的女生,现在好像是京大校学生会主席了。她是生物技术系的,暑假后大四。就是她,把陆婷婷和贺玲玲给约出来,方便韩学嵩下手,还建议韩学嵩他们拍裸照、视频威胁陆婷婷她俩。”
“这个恶毒女人!我绝不饶她!”祝清仪咬牙切齿,“他们所有人,都得坐牢!”
“韩学嵩家里好像有权有势,挺嚣张的。没准,今晚这事,被韩家插手后,就高高拿起、轻轻放下了。”陈逸帆提醒道,“您要想达成心愿,最好尽快找人帮忙。”
“她爸已经在找人了。”祝清仪语气森冷,“我要看看有没有今晚的机票,这就跟她爸赶过去。麻烦你先帮忙照顾她俩。手机一直开着,方便我随时联络。”
“好的。”陈逸帆应道,“您最好通知一下贺玲玲的家长,问问他们要不要一起过来。”
“我会的!麻烦你了!”祝清仪说道,“先挂了!”
☆、第73章 绑架
陈逸帆挂了电话,转头发现毕丹娜、仇艳丽正立在不远处对自己行注目礼。
他走向她俩,恳求道:“陆婷婷和贺玲玲应该是被喂了迷药,一直昏睡不醒。麻烦你们帮忙照顾一下她俩。我是男生,不方便!”
“你放心!”
毕丹娜、仇艳丽异口同声地回应,齐齐冲陈逸帆竖起大拇指,脸上满是欣赏之色。
“谢谢!”陈逸帆点头致意,“拜托了!”
毕丹娜摆摆手,感慨道:“她俩今晚能遇到你,真是太幸运了!”
“怪她俩太不小心了!也怪卫楠楠太恶毒,为了个人前途,竟然把两个傻丫头给卖了!”陈逸帆轻叹道,“你们以后离卫楠楠远一点,别遭她陷害。“
“卫楠楠?”仇艳丽震惊地瞪大眼,“她也参与这事了?她也是女生啊!怎么能这么做?她还算人吗?”
“我早就看出她心机很重、城府很深,没想到,她竟然这么恶毒!”毕丹娜摇头叹息。
“人心险恶,你们女孩子一定要加倍小心,尽量不要在外面喝醉,以免酿成大祸!”陈逸帆叮嘱道。
毕丹娜、仇艳丽用力点头,不约而同地握住了彼此的手。
即便这事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她俩还是有种后怕的感觉。
警察赶到后,陈逸帆言简意赅地说明了情况,将韩学嵩的身份证和曹川北的装有身份证的钱包交给警方。
救护车随后抵达,医护人员将昏睡不醒的陆婷婷、贺玲玲转移到了车上。
一名警察跟着上了车,陈逸帆则拎着陆婷婷、贺玲玲的手提包,领着毕丹娜、仇艳丽上车。
韩学嵩与曹川北则被其他警察扭送进派出所。
经过检查、化验,医生判断陆婷婷、贺玲玲摄入大量迷药,给她俩实施洗胃、输液等治疗方法。
陈逸帆一直守在急救室外面的走廊上,接到祝清仪打来的电话时,顺便告知其最新进展。
祝清仪表示,已经定好机票,自己将和丈夫、贺玲玲的父母于凌晨1点前赶到医院。
她让陈逸帆记下京城公安局海定分局刑侦支队队长姜朝仁的姓名、手机号,大致描述了一下此人的外貌特征,表示此人很快就会赶到医院,向他了解案情,请他积极配合。
陈逸帆挂了电话没多久,姜朝仁果然领着身穿警服的同事赶到了。
此人三十多岁,理着平头,浓眉大眼,看起来英武、干练。
姜朝仁先将留守的警察叫到一边,了解了一下情况。
接着,他走到陈逸帆面前,面带亲和的微笑说道:“我刚和陆婷婷的父母通过电话。小伙子,你很机智啊!”
陈逸帆微微一笑,礼貌地说道:“麻烦您找个安静的地方,我有东西要放给您听。”
姜朝仁转头吩咐同事留守,领着陈逸帆走出门诊大楼,坐进停在楼前的警车里。
车厢里比较安静,只有发动机、空调的响声。
车厢灯不算亮,不过,不影响两人的交谈。
陈逸帆摁下手表上的按钮,播放了一段录音。
“不知道曹川北说的话有多少是真的。不过,卫楠楠这个女孩看似清纯,事实上心机很深,功利心很重。她会不会做出如此恶毒的事,还得警方详细调查。”
姜朝仁瞅着陈逸帆左腕上的黑色手表,饶有兴致地说道:“你这手表很先进啊,哪来的?”
“朋友送的。”陈逸帆应道,“我能做的,就这些了。希望凶手能够受到应有的惩罚。”
“放心吧,下面的交给我。”姜朝仁伸手拍了一下陈逸帆的肩膀,赞道,“小伙子,你很不错!”
姜朝仁留下了同事,自己先行离开了。
陈逸帆吩咐毕丹娜、仇艳丽打车回宿舍,自己留守。
她俩却不同意,非要陪伴陈逸帆一起守着。
夜里11点半时,陈逸帆接到祝清仪打来的电话,得知4位家长刚刚飞抵京城国际机场。
他表示,陆婷婷、贺玲玲还在输液,仍处于昏睡中。
接近凌晨1点时,祝清仪一行人赶到医院。
陈逸帆见过祝清仪两次,印象中她是一位优雅、精致的女人。
这一次,因为女儿出事,她的发型、着装都有些潦草,稍显凌乱。
不过,这样的形象背后是一颗慈母心,更让人感到亲切。
祝清仪冲到陈逸帆面前,抓着他的手臂问了一句“婷婷呢”。
见陈逸帆指了一下不远处的病房,她旋即冲了过去。
她身后的一位女士、两位男士纷纷冲陈逸帆点头致意,也跟着跑进了病房。
毕丹娜、仇艳丽见状,打着哈欠说道:“她俩的父母都过来了,我们可以走了吧?”
“我把她俩的手提包还回去。你们等我一下。”
陈逸帆拎着两个女式手提包走进病房,见祝清仪和另一位女士分别扑在陆婷婷、贺玲玲的床边哭泣,轻轻将手提包放在了床头柜上。
他向一脸沉痛地立在祝清仪身后的陆正昊轻声说道:“叔叔,陆婷婷、贺玲玲的包,我放柜子上了。我要送两个女同学回学校,先走了!”
陆正昊一把抓住陈逸帆的手,紧紧握住。
他专注地盯着陈逸帆,潮湿的双眼黑沉如深海。
“陈逸帆,我记住你了!”
陈逸帆不明白陆正昊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并不放在心上,只是点头致意。
出来后,他领着毕丹娜、仇艳丽打车回学校,将她俩分别送到宿舍楼下。
回到家后,他匆匆洗了个热水澡,关掉手机,进入空间亲吻熟睡的宝贝儿子,带着满腔怜爱之意睡在儿子旁边。
陆婷婷、贺玲玲苏醒后,看到的是父母憔悴的脸。
得知自己差点为奸人所害,她俩后怕极了,齐齐哭了出来。
不过,因为陆正昊的私下请求,两家的家长都没有提及陈逸帆的解救之功。
她俩都以为解救自己的恩人是人民警察。
陆正昊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担心新近选择放弃陈逸帆的女儿会再度为陈逸帆所惑,生出以身相许的傻念头。
贺玲玲的父母会如此配合,同样有类似的顾虑。
陈逸帆这孩子虽然好,家世却是硬伤。
这次解救之恩,他们会想办法报答,但绝不是把自家的宝贝女儿给送出去。
陈逸帆当初选择救人时就没想过索要什么报答,对陆家、贺家人的心态并不在意。
为了避免麻烦,他连手机都没开,让只知道他这个学校专用联系电话的人们都无法联系到他。
种植基地建起了一座座大棚,一律实施高端智能化种植。
邱科含跟随陈逸帆来到基地,见公司员工只是坐在监控室里就能掌握所有大棚的情况,只要操作电脑键盘就能完成工作,感到非常稀奇,兴致勃勃地投入到实习工作中去。
陈逸帆将邱科含交给基地负责人照看,把绝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新生儿身上。
因为小时候跟随父母照料过杨念凡、杨念尘,他对照料婴儿并不陌生,再加上有系统这个专业、细致的全能助手,他倒没觉得太累。
只是,毕竟是第一次独立抚养儿子,他生怕因为无知而耽误了孩子,一直在恶补如何教导孩子的相关知识,努力向教育专家之路迈进。
陈逸帆给儿子取了个乳名,叫汤圆儿,遭到系统唾弃。
双方争执不下,最后由系统定了个看似高大上的名字――陈哲瀚,这才将取名引起的矛盾揭过。
陈哲瀚满月这天,陈逸帆在淘乐网上开了一家非凡果蔬旗舰店,为已然丰收的夏季果蔬打响网络宣传战。
当下的网络环境与十年后的根本没法比,不过,有陈逸帆这个睿智的舰长掌舵,非凡果蔬的名气还是越来越大,旗舰店的生意也越来越好。
在非凡果蔬旗舰店的光辉示范下,涉及各个领域的旗舰店纷纷落户淘乐网,渐渐撑起网络零售商圈的半边天。
时光飞逝,转眼到了11月11日,陈逸帆年满18岁。
这个日子,对于陈逸帆来说,简直太重要了。
他终于不必再因年龄受限而束手束脚,终于可以拿出积蓄来放开手脚投资了。
他还可以考驾照,自己开车,自由行动。
因为有前世的知识积累和超前信息,陈逸帆炒股、炒期货全部稳稳当当,资金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有了钱后,他最先做的一件事便是在京城大学附近买房。
他看了一圈房子,发现最适合居住、安全系数最高的小区竟然就是荣上居,不得不对周宏远的投资眼光生出敬意。
他在小区里买了一套296平方米的房子,找设计师将房子设计成适合儿童居住、玩乐的场所。
新房正在装修中,2004年的新年来了。
这一年,因为店里雇了两个学历不高却踏实肯干的员工,陈奎生、方玉兰轻松不少,没有急三火四地催促陈逸帆回长陵。
陈逸帆给非凡公司的员工发完红包,考虑再三,独自背着行李包回到位于长陵的家中,趁着父母不在,将宝贝儿子从系统空间里抱了出来。
陈奎生、方玉兰拎着菜到家后,赫然发现家里多了个比洋娃娃还要漂亮的粉雕玉琢的小婴儿,惊讶不已。
他俩脱下外套、换上拖鞋,特意先去卫生间洗漱干净,等到身上热乎了,这才来到客厅逗弄小婴儿。
方玉兰爱惜地握着汤圆儿粉嫩的小手,笑道:“这谁家的孩子?长得可真漂亮!小凡、小尘已经很漂亮了,他竟然比他俩还要漂亮。这要是长大了,得迷倒多少女生哦!”
小家伙集合了我和周宏远在外貌上的所有优点,能不漂亮吗?
陈逸帆默默想着,心里不知是喜是悲,复杂得辨不清楚。
他轻描淡写地丢了个重磅炸弹。
“到时候,你这个奶奶挑孙媳妇儿,估计得挑花眼。”
方玉兰还没反应过来,陈奎生叫了起来。
“你说什么?奶奶?这是你儿子?”
汤圆儿被这突如其来的叫喊吓到了,粉嘟嘟的小嘴一撇,哇哇大哭起来。
陈逸帆抱起儿子轻轻拍哄,责备道:“孙子被你吓到了,小声点!”
陈奎生、方玉兰仰头盯着哭得起劲的汤圆儿,呆若木鸡。
陈奎生率先回过神来,黑着脸质问:“你在大学是混的?小小年纪就搞出了儿子?”
“我这是参加了志愿捐/精,哪知道被一个患绝症的女孩儿给用了。现在,女孩儿死了,与她相依为命的奶奶也死了,孩子没了亲人,被丢给我了。我根本不认识那个女孩儿,但是,就血缘关系而言,这孩子确实是我的儿子。你们说,我该不该要这个孩子?”
陈逸帆事先打好腹稿,说起谎话来很顺溜。
他还准备了亲子鉴定报告,增加可信度。
陈奎生、方玉兰如今也是见多识广之人,对于捐/精有所耳闻,鉴于对儿子品行的一贯信任,又见到了鉴定报告,他俩虽然震惊,还是消除了怒气,渐渐接受了这一现实。
“你才18岁啊,突然之间多了个儿子,名声多难听啊!”方玉兰担忧道,“这家人怎么回事?明明没本事照顾,还非要弄个孩子出来。这不是给我们家添麻烦嘛!”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害怕家里断了香火,也情有可原。”陈奎生沉吟道,“我们家现在什么都不缺,养得起这个孩子。不过,这孩子不能放在小帆名下,得放在我们名下,只当是我们家的老二。”
“你要把孙子当儿子养?”方玉兰惊讶道,“像电视里演的那样?”
陈逸帆震惊了,为电视剧的狗血情节,也为父亲的奇葩想法。
“这样对谁都好,小帆的名誉不会受损,汤圆儿也不会被人指指点点。”
陈奎生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个主意好,思路越发地清晰。
“反正天冷穿得多,你就只当已经怀孕五个多月了,再假装来个早产。我托人办个出生证明,把孩子的出生年月改在今年3月,交点罚款,把户口给上了。
“我回头问问良峰,看看他有没有门路。”
陈逸帆见父亲这就算是拍板了,连忙反驳道:“这样不好。我打听过了,京城郊区有买别墅送户口的。我可以买套别墅,让汤圆儿在京城落户。”
“京城户口啊!”方玉兰眼前一亮,问道,“别墅要多少钱?”
“最便宜的,50万。”陈逸帆说道,“他们急着卖房子,对办户口肯定通融。这笔钱不用你们掏,我炒股挣了笔钱,买得起。”
“你还炒股?”陈奎生嚷嚷起来,“你整天不务正业,学习没问题吗?”
“没问题,开学后保证还是特等奖学金。”陈逸帆摆摆手,“生日别改了,就照汤圆儿的出生日期上户口。你们跟我去京城住吧。反正那儿没人认识你们。就叫爷爷、奶奶怎么了?既然我们什么都不缺,还怕什么?又没做伤天害理的事。我们这可是保全了那家人的血脉,功德一件啊!”
方玉兰有点无法接受丈夫的想法,倒是赞同儿子的说法,只是,顾虑还是有的。
“那汤圆儿长大了,问妈妈去哪儿了,你怎么回答?”
“妈妈上天堂了。”陈逸帆不以为意,“只要我们三个人好好爱护他,他不会整天纠结妈妈的事。”
“你有个儿子,哪个女人愿意嫁你?”陈奎生沉着脸。
“儿子都有了,还要娶老婆干吗?婆婆、媳妇自古是冤家,少了媳妇,我妈还能舒坦点。”陈逸帆语气轻松,“我过完年就回去给汤圆儿上户口。你们也准备搬到京城去吧。我问问,能不能把你们的户口也迁过去,争取一次性办完。能花钱办成的事,就不是大事。好了,都别纠结了。欢欢喜喜过个年吧!”
这么大的事情,到了儿子嘴里,竟是小菜一碟。
夫妻俩面面相觑,不知该感到骄傲,还是该感到忧虑。
无论如何,孩子是无辜的。
虽说现在就抱上了孙子有点早,不过,既然事已至此,就坦然接受吧。
汤圆儿自小在系统空间里生长,大脑发育、身体发育都比普通婴儿早。
这才7个多月,他就能在沙发上、地板上爬来爬去,精力旺盛。
大人抱着他谈心时,他会用水汪汪的大眼睛专注地看着对方,仿佛真能听懂似的。
他不爱哭,只在饿了、尿了、拉了的情况下哭两嗓子提醒一下,其余时候都笑呵呵的,跟个喜庆的福娃似的,特别讨人喜欢。
陈奎生、方玉兰带孙子带出了乐趣,把儿子撇在了一边,店里的事也不上心了。
陈逸帆只好去店里呆着,对两名员工进行强化训练。
这两位大龄青年虽说学历低了点,老实憨厚,脑子却也不笨,也有上进心,即便学得慢一点,总还是有进步、有希望的。
大年初十下午,陈逸帆正在店里对两名员工进行言传身教,穿着米色羊绒大衣、红色长裙和白色短筒皮靴的祝清仪拎着白色手提包推门走了进来。
她把长发盘了起来,头戴白色礼帽,显得优雅而别致。
陈逸帆不明白祝清仪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主动迎上前去,礼貌地说道:“欢迎光临!”
祝清仪点头致意,环视了一圈装修雅致的果蔬店,眼中掠过欣赏之色。
“你的手机一直关机,我只能找过来了。我想和你的父母聊聊,不知是否方便?”
陈逸帆不希望父母接触这些乱七八糟的事,随口敷衍。
“他们出去旅游了。您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
祝清仪犹豫了一下,邀请道:“我刚才过来时,发现街角有家咖啡厅,环境看着还不错。我们去那边坐坐吧。”
“很抱歉,我得看着店,走不开。”陈逸帆说道,“我这里有个十平方米左右的小厅,您要是不嫌弃的话,可以进去交谈。”
这个小厅做成了日式榻榻米,一张咖啡色矮桌,两把咖啡色无脚单人沙发,桌上放着一盆青翠欲滴的文竹。
窗外是繁华的街道,阳光斜照进来,显得温暖而清新。
祝清仪摘下帽子,脱下大衣和靴子,坐到了无脚单人沙发上。
陈逸帆端来一杯玫瑰花茶,轻轻放到祝清仪面前,自己则喝普洱茶。
他也不催促祝清仪,只是默默坐着,侧头看着窗外。
祝清仪一边喝茶,一边端详陈逸帆那张在阳光下剔透如美玉的精致脸庞,始终无法相信这样一位美好、恬淡的青年,竟出自小商贩之家。
她早就看过丈夫拿回来的调查资料,觉得女儿完全值得家世更好的男人。
一开始,女儿还不肯听从她和丈夫的劝说,自从暑假前夕发生了那次迷药事件,女儿的性格一下子变了,不再刁蛮任性,变得优雅、端庄起来。
听到女儿表示自己已经决定放弃陈逸帆,他们夫妻俩倍感欣慰。
这次新年party上,女儿在她的介绍下认识了一位家境优越的青年才俊,双方都愿意发展一下关系,夫妻俩总算是可以放心了。
这下子,祝清仪才能够心无旁骛地过来感谢陈逸帆。
她本想见见陈逸帆的父母,表示感谢,谁知碰巧没遇上,只好作罢。
祝清仪放下茶杯,从手提包里取出一张写有50万元的支票,贴着桌面轻轻推到陈逸帆面前。
“上次,你帮了我们大忙,我们一直在考虑到底该如何感谢你,想来想去,觉得钱虽然俗气了点,却是最实用的。请你不要介意,收下我们的一番心意。”
陈逸帆瞥了一眼支票上的金额,暗道:这事都过去大半年了,怎么才想起来过来感谢?你们根据什么给我50万做酬劳?我的家境?呵!
迷/奸未遂事件的后续情况,他并没有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