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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艺高人胆大,气势足多了,吩咐手下人都是口口声声的“有机会就杀了他”。有人心底对此嗤之以鼻,但真正明眼人都对此很赞赏。怕风腥雨的都是他们这些老骨头,是留了阴影的,他们怕都是埋在心底,毕竟那件事过去了那么久,如今的年轻一辈对风腥雨的认识不如他们深。
如果他们都把自己的恐惧表现出来,那被年轻人看到了,岂不有损军心,自乱阵脚了。顾轻愁这种态度,正是给了那些年轻人一种信念,风腥雨也不是那么可怕的,他也是可以战胜的!
正一教的枯松道长叹着气道:“风腥雨这个大魔头必然是练了什么邪功,到如今外貌……竟然比当年还要年轻了!”
这位枯松道长今年将近七十,当年可是曾参与剿杀风腥雨的,看他满脸的皱纹,再对比风腥雨的脸,谁能相信他们年岁相差无几?
在枯松道长看来,容颜不老,那必定是练了什么邪功啊!
江月楼听了却心中一动,问道:“道长,您见了风腥雨?”
枯松道长点头道:“还与他过了几招,可惜……可惜……”没说完的话大家都明白是什么。
江月楼却眉尖一蹙,道:“您可看得清楚,他……正是风腥雨?”
枯松道长奇怪的道:“我还会认错不成?我当年曾见过风腥雨好几次,虽然他变得年轻一些,但确确实实分明就是风腥雨。这大魔头身上的血腥味又浓了许多,闻之欲呕啊。罪孽罪孽。”
江月楼道:“见到脸了?”
枯松道长道:“还有头发呢。”
江月楼不能理解枯松道长的幽默,只是心中掀起惊涛巨浪。他因为那个灰衣人的回答和一些莫名的直觉断定他不是风腥雨,可枯松道长的话又令他无比疑惑,到底是枯松道长认错了,还是他判断错了?
顾轻愁显然看出来他的疑惑了,但这种事不好说出去,至少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说,会乱了军心。顾轻愁敛着眼皮道:“这事暂且不要说了吧,大家先散一散,我们晚上再商讨。”
江老夫人道:“是是是,两个孩子餐风露宿那么久,让他们先休息休息吧。”
杨玖掌门道:“夫人说的是,顾城主不用急,现在都有人轮流巡逻,风腥雨已经三天没出来了。顾城主还是先好好休息,商讨的事也不急在一时半会儿,各大门派都向总部调了人来呢,估计最近几天能到达洒艳城。”
顾轻愁拱了拱手道:“这样也好,各位辛苦了。”
等人都散了,只留下两家人,两位老夫人才又抱着儿子们一阵好看。
“儿啊,你这腿,赶紧的,我去找大夫来。”顾老夫人准备派人去找也来参加武林盛会的江南名医,伤筋动骨一百天,可得好好看看这伤着筋骨没。
“干娘你就别担心啦,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我给他接过了。”江月楼劝慰道。
顾老夫人还没说什么,江老夫人先一瞪眼道:“你那个医术?那能医人吗?从小学草药你就是最不用心的那一个!”
江月楼在心底撇嘴,他学习那时,一共就两个小孩,还“最”不用心那一个?不如说第二努力的。
苏独秀从后面凑上来,挨着江月楼的耳朵道:“楼儿你没事吧?我可想死你了。”
江月楼笑了笑,十分端庄的也压低了嗓子,用只有两人能听得到的声音道:“我也想死你了我的心肝肉肉啊。”
苏独秀顿时整个人都被那句“心肝肉肉”给叫酥了,软成了纪青崖的外号――春水。
江月楼对这个怀春少男眨眨眼,然后轻道一句“子时三更后园”,显然这是在向穿云箭发出邀请。
苏独秀笑得无比淫/荡,就像捡到金子,这种笑容在历史上上一次出现,应该是潘金莲脸上。相比之下江月楼比良家妇女还良家妇女。
接下来是鱼海棠抱着江月楼的乖儿子,几人中唯一的孙辈,十五上来。十五大半个月没见着父亲了,扑上来小嘴就是一顿吧唧狂亲,红着眼道:“父亲你去哪里了,苏酥酥说你不要我了和小妖精跑了。”
江月楼看了眼“小妖精”顾轻愁,尴尬的笑了笑,道:“你苏叔叔骗你的,乖儿子,我去给你找糖吃了。”
十五亲了他一口,道:“我们一起吃,我也有,爹爹买的糖最好吃了。”说这话时十五眼中的感动又带上了一丝得意,意思是:父亲你可不如爹爹了,买个糖也要那么久。
江月楼赶紧让鱼海棠带他去吃饭,再说下可露馅了,这里除了纪青崖和苏独秀还有家长和顾轻愁在呢,顾轻愁还好,要是让他娘知道十五管纪青崖叫爹爹可不得了。
江老夫人拍了拍儿子的头,道:“小混蛋,快去吃点东西,然后好好休息,瞧你瘦的。”
第五十章
这时其实还没到吃饭时间,只顾轻愁和江月楼来吃,纪青崖和苏独秀作陪。
江月楼和风腥雨的事情在这种时候太过重大,他们甚至不敢告诉父母,这时也只有纪青崖和顾轻愁知道,
首先是和苏独秀也说了这事,惹得穿云箭一阵咋呼,又是不满的道:“凭什么又是我最后才知道?”
江月楼苦笑道:“我也想早点告诉你就好了,凭你那脑子,指不定能想出什么来。”
苏独秀撇撇嘴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还有,那你说这些意思,是不是现在那个‘风腥雨’有问题?”
苏独秀不愧是苏独秀,一下就说到了点子上。
江月楼点头道:“我老觉得,他不是风腥雨,可是枯松道长和大家那么确认,我又迷茫了。”
苏独秀道:“那我也猜是假的。”
江月楼道:“能问问为什么吗?”
“我猜的。”苏独秀道:“你别这样看着我,我就是有种感觉,那个风腥雨不是真的。哎,我们俩还真是心有灵犀嘛。”
江月楼叹气道:“本来我很没信心了,现在你一说,我又有点了。可是和枯松道长的结论更加相反,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顾轻愁道:“这很简单。”
江月楼道:“噢?”
顾轻愁道:“找到那个假的风腥雨,掀开他的斗笠。”
纪青崖道:“你们不在的时候,风腥雨出现几次,我虽然没看到,但枯松道长等人看到了,根据他们的描述,确实很像风腥雨。”太可惜纪青崖没见到那个假冒的风腥雨,因为他也见过风腥雨。
江月楼道:“我倒是想,只是不知道能不能,不是说风腥雨好几天没出现了。何况之前我叫破了他的身份,如果他怕我说出来的话,应该会避着我,不过……或者是杀我灭口?”
苏独秀忽然道:“你们说……他有没有可能是用了人皮面具?”
纪青崖道:“人皮面具最大的缺点就是太僵硬,没有什么表情,当时那么多老江湖,怎么会看不出一张人皮面具?”
苏独秀撇嘴道:“万一真有那么厉害的呢?现在这不是一种两全的解释么,那不是风腥雨,但他戴上了风腥雨的人皮面具,冒充风腥雨。”
纪青崖道:“那冒充的也太像了。”
江月楼摇头道:“也不是非常像,至少我就有那么点感觉。可是绝大部分都没和风腥雨长期接触过,是看不出来的。”
顾轻愁冷笑道:“不管是谁,他最后总要死的。”
顾轻愁的这句话给四人的谈话落下一个带着血腥味的结局。
晚上。
顾轻愁本是要让江月楼和他睡一间房的,吓得江月楼悚然。顾轻愁的态度分明是想把他们的关系公开――不,对他来说,根本不存在隐蔽什么的。
江月楼就坐在床上看书。
“笃笃笃。”
清脆的敲门声在夜里格外清晰。
江月楼刚刚洗完澡,只穿了白色的、薄薄的内衣,赤着足,便问道:“谁?”
“我――”
“还有我。”
是苏独秀和纪青崖。
江月楼很久没见他们,心中竟也颇为想念,见是他们,便鞋也不穿,踮着脚过去开门,扶着门笑道:“你们玩的倒是好了,常常在一起呢。”
苏独秀一把抱住他道:“楼儿,你都不来找我们,我们只好自己来找你了。”
江月楼心情实在是好的,捏着苏独秀的脸道:“进来说吧。”
三人进了房,江月楼实在这几日走得太累,干脆坐在床上。
苏独秀看了看,笑得下流无比,也坐上了床沿,伸手去摸江月楼的腰。吃不好睡不好,江月楼这些天都消瘦了,腰也更细了。
苏独秀一边摸一边道:“瘦得我心好疼好疼嘛。”
江月楼方沐浴完,发丝还潮湿着,披在背后便濡湿了衣裳,变得透明。他瞟了苏独秀一眼,挑起苏独秀的下巴道:“我也很想你啊,吃不好,才瘦得。”
说情话,江月楼也是不输任何人的。
苏独秀一个翻身把他压在身下,顺着下巴一路吻下去,鼻间萦绕着淡淡的皂荚清香。手开始不老实的磨蹭他的腰侧,指尖轻刮。
江月楼抬起一条腿勾住他的腰,轻声道:“我不在的时候,你都是怎么解决的?”
他有心诱惑,自然是做足了姿态,眼中带上了水汽,一低眼苏独秀便满眼都是他乌黑细长的眼睫和细瓷般的肌肤。黑白分明,是说不出的风流。
苏独秀见过那么多美人,但不知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还是果真如此,他就觉得其中江月楼的风情与常人都不一样。
苏独秀低哑着嗓子道:“当然,都是上妓馆……”
江月楼轻笑一下,手抚上了他依然坚硬如铁的下/体,一抬眼,挑衅的道:“对着那些妓子,你能硬得起来吗?”
苏独秀捏住他的下巴凶猛的吻上去,在唇瓣上辗转,舌尖伸入温润的口腔搅动,最后咬了一口,才稍稍退开一点,道:“不能……不能,一看见你我就硬了。”
江月楼更是得意,道:“可惜,你是个神射手啊,”他转向一边端坐看着这边的纪青崖,道:“我看,我还是找春水剑吧?”
“不行!”苏独秀抓住他的肩膀,狠狠的一瞪纪青崖,道:“先来后到,一个一个的,我都不够呢还叫他。”
纪青崖也不在意,几步走了过来,手放在江月楼下/体,已是半抬头了。他浅笑一下,手指上下撸动,道:“我倒是无所谓,只看月楼呢。”
江月楼伸手搭在纪青崖腰上,道:“一起?”
纪青崖含笑摇头,道:“苏独秀都快喷火了,况且,你没什么要说的吗?”
江月楼知道瞒不过精明的纪青崖,道:“你就不要和他说,你能猜到么?”
苏独秀道:“不要和我说?什么?”
纪青崖道:“可是……和顾轻愁有关?”
江月楼拍着手道:“对,你真聪明。”他起身亲了纪青崖一下,在他耳边道:“小心啊,顾轻愁可能……会找你麻烦呢。”
纪青崖瞥了他一眼,江月楼兀自一笑,手不老实捏了一把纪青崖的臀部。
苏独秀眼睛泛红,从后面把江月楼拖回来,道:“纪青崖快滚!”
第五十一章
次日,江月楼是在十五的甜吻下醒来的,抱着十五亲了一口便翻身起床。
大半个月了,他才好好睡了一觉。
到了饭桌上,显然顾轻愁早就起来了,对于他来说,似乎睡在哪里都一样。
四位长辈不在,据说都去演武场了。他们退出江湖已久,现在正在抓紧时间,想要把状态提高,最好能回到从前的巅峰状态――当然,这是很难的。
桌上有咸鸭蛋,大家吃得差不多,就剩下这一个,双黄的。
顾轻愁很自然地伸手去拿。
被苏独秀用筷子挡住,他笑眯眯的道:“给我吧。”
到手的东西拱手让人还没在顾轻愁的记忆力出现过――不管是食物还是人或其他什么,所以他十分平静的道:“凭什么?”
他的话语中没有任何情绪,但就是能让人感到一股轻蔑和不屑。
对于顾轻愁的态度,苏独秀也是一阵冷笑,他也不是什么善茬,面对这种潜意识的挑衅,苏独秀仍是面色不改的道:“凭什么不给我?”
顾轻愁很轻易的从苏独秀眼里看到了敌意,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总有点不对。他冷冷道:“你算什么。:”
苏独秀摊手道:“是啊,就你算什么,你什么都算。”
语气中不难听出一种讥讽。
顾轻愁的目光很凌厉,但不是投向苏独秀。
而是投向了江月楼。
顾轻愁在这时还不明白,那他就不要当什么城主了。
江月楼这家伙,肯定是把顾轻愁说要“解决”掉苏独秀的话给转告了苏独秀,其中再添油加醋什么的也不得而知。
顾轻愁确实没猜错,昨夜江月楼的确把苏独秀约出来,告诉了苏独秀这件事。
江月楼昨晚无耻使用了美人计,骗得苏独秀晕晕乎乎,沉浸在那句“心肝肉肉”里不可自拔,然后对上顾轻愁,自然态度十分恶劣。
可惜,正如这里没有人的武功比顾轻愁高一样。
也没有人的嘴有顾轻愁毒。
顾轻愁轻扫了苏独秀一样,眼皮微掀,道:“反正迟早你也要死,不如就现在?”
江月楼吓得盯着顾轻愁看,不敢确定他说的是否是真的。
苏独秀气极反笑,起身道:“顾城主好大的口气,那我倒要试试。”
他抓起了自己的穿云弓,向外走去。顾轻愁看了他一眼,也起身跟上。
江月楼和纪青崖对视一眼,纪青崖似笑非笑的道:“去看吗?”
江月楼不知道会闹到这种地步,期期艾艾的道:“青崖,你等会跟我一起拦着顾轻愁好吗?”
“唉……”纪青崖轻叹一声,道:“走吧。”
在顾府前的演武场上,顾轻愁与苏独秀两人摇摇立着。
苏独秀道:“拿上你的武器。”
顾轻愁道:“我不需要武器。”
苏独秀道:“哼,我不想胜之不武。”
顾轻愁冷冷道:“你不会胜。”
苏独秀的箭至今还没有能挡住的武器,从来他都是在对方举起武器前就一箭射过去,在苏独秀面前,能在他出箭前把武器抬起来的都算不错了。如果是同为弓箭手,能摸到弦就算好的了。
顾轻愁的话无疑是一种挑衅。
有实力依仗的挑衅。
苏独秀自然知道顾轻愁的规矩,其实顾轻愁对于自己看不起的对手才会用武器的。对于顾轻愁来说,身体才是最好的武器。
虽然两人都对对方那么不屑的样子,但实际上分毫都没有放松。
苏独秀骗对方拿武器,顾轻愁不拿。
看着像是没有一点不对,实则其中的弯弯绕绕能明白的人很少。
顾轻愁冷笑一声,道:“败者,何罚。”
苏独秀道:“死。”
江月楼脸色登时刷白,捏紧了手中的折扇,扇柄敲着手心,准备如果真的阻止不下来,拼着□败露也要把爹娘他们喊过来拉人。
苏独秀举起手中的穿云弓,对准了顾轻愁。
顾轻愁未动。
苏独秀搭箭上弦,秀气的手指扣着细弦,拉开的弧度犹如满月。
满弓之后,手松――
就在这一刹那!顾轻愁也动了!
他身体猛的向前倾,凭空不退反进,向前极速推进。
那支箭啸集风云,带着破空的尖啸射向顾轻愁,映得天地无色。
连江月楼都看不清这支箭的轨迹,他脸色变得惨白,苏独秀下手竟是不顾生死!
江月楼看不清,却不代表顾轻愁看不清。
顾轻愁只是在行动中侧了侧身,那支气势迫人的穿云一箭,从他腰侧穿过,将蓝色衣裳的腰身处衣料破开,一错眼便钉入墙中,没羽而入。
顾轻愁的动作丝毫没有因为这而减慢,转瞬间便到了苏独秀身前。
苏独秀的瞳孔猛的收缩,身形向后掠,手指一抹何处,不知从拿抽出四支箭夹在指中,搭弦拉弓四箭齐发一气呵成――
不,还有一箭。
苏独秀口中不知何时竟咬了一支箭,四箭齐射后咬弦一箭,后发先至直追前四箭!
最后那一箭超过了前四箭,直射顾轻愁的眉心!
因距离太近,况且他是有伤在身,顾轻愁避无可避,身体扭动的同时竟是伸出手去拨动箭支。
依靠他过人的目力的精准的力量使用,或躲或拨开四支箭,只剩最后一支,避无可避躲无可躲,狠狠扎在了顾轻愁肩上。
江月楼见到几乎叫喊出来,立刻吩咐下人去叫顾老城主、江老爷两夫妇过来,还要叫上大夫,以备等会儿直接给顾轻愁包扎。
顾轻愁肩上中了一箭,但也换来了和苏独秀近战的机会。
他身形若电,一掌劈向苏独秀前心!
这一掌,就是号称当今江湖中最快最猛的掌法,“奔雷手”。
被雷劈中要害能活吗?不能。
被奔雷手击中要害能活吗?现在还没出现过。
以苏独秀的速度,只来得及避闪那么分毫,也就是这一点距离,让顾轻愁那势若惊雷的一掌没能击在要害处。
纵然如此,苏独秀也还是喷出一口好不壮观的血雾!
第五十二章
江月楼再也等不住了,飞身上场,格在了两人中间,把想要斩草除根的顾轻愁拦住,厉声道:“住手!”
顾轻愁的火气一点也不比他小,寒声道:“你想拦我?”
江月楼道:“你,你为什么要下杀手?”
顾轻愁指着苏独秀道:“许他下杀手不许我下?”
苏独秀捂着口,指缝里流着血,还梗着脖子嘲笑道:“你是楼儿什么人,我又是楼儿什么人,护着我那是应该的!”
江月楼回头瞪了苏独秀一眼,道:“别凑热闹,你那一箭也太狠了!”
苏独秀斜着眼睛阴阳怪气的道:“哟,怎么会呢,我们顾城主可是第一高手,会怕我区区一箭?”
顾轻愁冷冷道:“怕你还活什么。”
苏独秀一瞪眼,手在地上一撑,借力站起来,劈手就击向顾轻愁。
顾轻愁同样是立掌迎上,不避不闪,想要和苏独秀拼拼内力的样子。
“住手!”
继江月楼后又是一声断喝,这次不是江月楼,而是得到消息后赶来的江老爷。
江老爷老当益壮,见到两个年轻人又打起来,纵身上来,左右手各与两人一对。且不说他现今功力如何,顾轻愁和苏独秀一看是未来老丈人立时就是将掌强收回来,就是自己被内力反噬那也不能伤着老丈人一分半毫啊!
江老爷挡开两人,喝道:“胡闹!”
苏独秀立刻低下头作悔改状,老爷老太太对他的印象本来就不好了,这还不得赶紧补过一下。
顾轻愁也在干爹的呵斥下敛着眼皮不说话了。
其他三位老人也赶了过来,顾老城主也是指着自己儿子道:“都多大的人了,是还不明白事理?大敌当前,居然给我玩窝里反!”
顾轻愁不说话。
江老夫人心疼干儿子,顾老夫人碍于家长的身份,不能就这么上去显得太怠慢客人,江老夫人就没那么多顾忌了,况且她又是一贯不喜欢的苏独秀。立马上去扶着顾轻愁疼惜的道:“我的儿啊,你这是……旧伤未好,又添新伤啊。月楼你也是个小混蛋,看你轻愁哥哥被欺负也不来帮忙?”
被人欺负?他不欺负人就算好的了!江月楼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暗自腹诽。
江老夫人的话中带刺,苏独秀可不好过。
顾老城主自然要安抚,道:“苏少侠,你没事吧?犬子武力,万望海涵啊。”一招手,道:“来来来,让大夫先看看。”
随着过来的大这是夫赶紧给两位公子看伤,江老夫人就又乘机教训开了。
“月楼你来说说,怎么回事哪?”
江月楼在老太太嗖嗖如冷箭的目光下不敢说话,心底嘀咕到底谁是他亲儿子,怎么顾轻愁伤了就跟什么似的。
江老太太见他不敢说话,眼睛扫了一圈,又盯上纪青崖,道:“青崖,你给伯母说说,这是闹了什么了?”
纪青崖不紧不慢的道:“伯母宽心,也没什么大事,轻愁和独秀都想要月楼……的一样东西,可那东西又是独一份,所以就吵了起来,吵着吵着,大家都是年轻人,就动起手来了。年轻气盛,好在没大伤,伯母放心吧。”
在场的都是什么眼力,没见到前面的场面,但都看得出啦方才那两掌要对上可不是开玩笑的。可纪青崖既然说出这个话,大家心里也明白,不能拆他的台也不会拆。
江老夫人哼哼道:“月楼,你是有了什么好东西啊。值得你哥和别人大动干戈的抢?”
江月楼吞吞吐吐的道:“也……也没什么,小玩意儿而已……”
江老夫人听了,顿了半晌才道:“那,轻愁,这东西你是真想要吗?”
顾轻愁道:“绝不让给别人。”
江老夫人的眼睛还没对上苏独秀,他就自己先开口了,道:“我也一样!死都不让。”
江老夫人倒弄不清楚年轻人的思想了,是什么小玩意儿值得他们以死相争?江老夫人可不会以为苏独秀那句话纯粹是随便拿生死赌咒。
江老夫人是惯来不喜欢苏独秀的,总觉得他属于什么狐朋狗友之列,何况顾轻愁还是他最疼的干儿子。便道:“咳,既然……东西是我家月楼的,那我应该能说上几句话吧?”
“自然。”
苏独秀虽然心中有不妙,但还是作欣然状同意。
顾轻愁也用眼神表示同意。
江老夫人点了点头,道:“那你们也不能怪我偏心,不过既然这是月楼,那我也说句话,东西――要给肯定是要给轻愁的。”
这话不出大家所料,苏独秀虽然早知道会这样,还是忍不住一阵郁闷。
江老夫人又道:“这我看不管我说什么,月楼他……哈哈,也会给轻愁吧?这可是二十多年感情啊。”
这一句话又是说到了顾轻愁的得意处,苏独秀愤愤的看他一眼。
这看在江老夫人眼里又是很不爽,就像一个当婆婆的,看着儿子硬要娶进来的、不受自己喜欢的小狐狸精在对自己很喜爱的亲点的媳妇斜眼给脸色看。奴大欺主,在江老夫人看来,妻以外那都不算儿媳!
苏狐狸精委委屈屈的站到了江月楼身边,拉住他的袖子。
江老夫人狠狠剜了这个狐狸精一眼,好啊,还不服气,还想挑唆我儿子呢吧,狐狸精就是狐狸精!
江月楼在好几重的压力下苦不堪言,推着老太太道:“娘啊,你先回去休息吧,没事就帮我带带十五。”
老太太指着他鼻尖骂道:“好啊,你还敢赶我了?是谁教的你啊?我跟你说小混蛋,你赶紧给十五找个娘!别一天到晚的和那些狐朋狗友的就知道寻花问柳,年纪一大把还不成家你是想气死我不成?”
江月楼哭笑不得的道:“娘,我知道错了,您快回去吧!”
江老夫人骂骂咧咧的被另外三位长辈给带走了,顾老夫人招呼顾轻愁跟上来,他的伤重点,得去仔细看看有事没。
顾轻愁跟上去,在经过苏独秀时轻声说了句“看到没,这就是区别。”
苏独秀气急,他是没得到家长的好感,也不至于这么挖苦人吧。穿云箭憋红了脸,低声回道:“你等着!知不知道什么叫妻不如妾!”
所以说苏独秀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承认了自己的地位,小老婆。
顾轻愁已然远去,留下一句话。
“那你可多当心,妾不如偷啊。”
第五十三章
“影响太恶劣了!”
苏独秀附和道:“对对,态度也很恶劣。”
江月楼扶着额不好说苏独秀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苏独秀自己来劲儿,道:“楼儿你看,我都受伤了,还不都是为了你?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吗?”
苏独秀这么一说江月楼就心虚了,又真的有些心疼,抓着苏独秀的手安慰他,道:“好,好,我错了,都怪顾轻愁,下手还真重。”
纪青崖坐在一旁喝茶,悠悠道:“何苦呢。”
苏独秀阴恻恻的看着他道:“你就知道说这种话,你当然快活,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啊,我们可都是小看你了。”
纪青崖端着茶盏遥遥一敬,丝毫没有被拆穿的窘迫,就像这是理所当然的一样。事实上任何小看春水剑的人都错了,他也是一个极道高手,头脑,那是绝对不差,心思,也绝对不像他的笑容那样无害。
苏独秀生纪青崖的气,更生顾轻愁的气,愤愤道:“越想我就越气,好歹大家朋友一场,他倒是说打就打,还你死我活的。”
江月楼道:“都怪我都怪我,别说了。”
“不行!”苏独秀往后一坐,斩钉截铁的道:“爷以后和他势不两立!”
纪青崖不紧不慢的放下茶盏,啪啪鼓掌,道:“苏爷,就看你的了。”
纵然知道纪青崖这是没什么好意的,苏独秀仍是忍不住飘飘然,还搂住了江月楼道:“小楼儿,放心,爷一定让那货吃不了兜着走。你跟着爷,绝对一辈子吃香的喝辣的穿金的戴银的。”
江月楼掐着苏独秀的腰道:“你还得瑟起来了?青崖也别挑拨,就咱‘苏爷’这武功,我生怕你被顾轻愁捏死。还吃香的喝辣的,你给我多下点心思在练功上不行?当我们家的小妾是那么好做的?”
苏独秀被这掐在腰上,不痛不痒,就是一阵酥麻,软趴趴的搭在江月楼身上,哼哼道:“爷……”这一声叫得是春意无限,其义直指床。
江月楼哭笑不得,这苏独秀也是个哪地儿都能发春的主。
“哼。”一声冷哼传来,顾轻愁应声而至,肩上扎了白绷带,眉眼如刀,直射苏独秀。
苏独秀见是顾轻愁来了,更是矫揉百倍,整个人挂在江月楼身上,阴阳怪气的道:“哟,这是谁来了啊,哪位来介绍介绍。”
顾轻愁道:“这是顾府。”
言外之意莫过于,你到我家,连我都不认识,还这么大口气,要人来给你介绍?
苏独秀被气得不轻,咬碎一口银牙,掰过江月楼的肩膀就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吧唧一声好不响亮。
顾轻愁眼中的冰霜顿时又寒冷了几分。
江月楼两面煎熬,低着头道:“嗯……嗯……什么事?”
顾轻愁嘲讽的道:“来告诉你一件好事啊。”
江月楼一听顾轻愁这话就知道,绝对不是什么好事,他问道:“什么?”
顾轻愁道:“东海珠姬仙子、北华颜息仙子、蓬莱黎斛仙子,都在外面等着你召见呢。”
江月楼顿时在心底痛呼一声:完了!
珠姬、颜息、黎斛,这三位分别是东海剑派、北华剑派、蓬莱仙岛的弟子,在年轻一辈的女侠中也算是数得出的。不仅是身手不错,相貌那更是艳名远播啊。这时来了,也不知是晚到了一步还是响应师门号召,前来助阵。
不过这三位的共同特征除了漂亮以外,还有一个,那就是都与江月楼有一腿。
苏独秀听了先是一愣,然后狠狠的挖苦道:“江爷,这回加上江南季音,东西南北的美人都来了,你――你还真是红颜满天下啊。”
东,东海剑派,南,江南季家,西,西方蓬莱,北,北华剑派。
这真是一个美妙的巧合。
江月楼为了这个美妙的巧合头疼不已,一个季音就够他受的了,何况又来三个,还是女人。这世上比牛皮糖更缠人更麻烦的,莫过于女人了。
江月楼自觉喜欢女人,却断断不喜欢缠人的女人。这就是人性本贱,轻易到手后就不珍惜,越是得不到,就越要粘上去。
江月楼道:“那……那你就说我在休息,让她们先回吧?”
顾轻愁道:“嗯。”
“等等!”苏独秀忽然叫住了,道:“让她们进来。”
江月楼道:“你干什么?”
苏独秀斜睨顾轻愁道:“他那么爽快的答应,肯定有问题,楼儿,把她们都叫进来!”
所谓有